吾憾未得乌舛召见,候之一夕而无果。彼远召吾归,必非仅为闲话,事早毕则早归。不然流红随吾久离,归海静穆恐有怨言,吾亦当顾己耳。
次日晨,食毕,吾欲往兵营。此地久未涉足,吾心甚念。初,吾欲独行,兵营曾有龃龉,恐流红忆起。岂料流红欲与吾同往。吾思军营乃军事要地,本不应携其行,奈其相求,吾难拒之,然心内隐忧。
往军营必经校场,未及,便闻兵器碰撞声,继而言卿高呼:“吾将死矣!”其声辨识度极高,吾立辨之。
望之,果见言卿。其状狼狈,卧于地,衣衫不整,蒙眼白绫与发带皆失,长剑远插于地。白发白衣散落,浑身汗湿,大口喘息。
其旁之人乃乌舛,着素黑劲装,剑未出鞘,长发束于顶,神色难辨。乌舛冷喝:“起!”其影与吾记忆中鬼府灭门时之人竟似,然吾思之,若真是他,鬼宇早应识而诛之。
言卿嘟嘴道:“不敌,吾疲甚,不起。”
吾惊,言卿竟败于乌舛!
乌舛蹙眉,寒声道:“再不起来,吾杀汝!”
言卿无惧:“杀便杀,速矣。”
乌舛竟笑:“最后一回合,起。”
言卿跃起,目光狡黠,提剑刺向乌舛:“父王,小心!”乌舛认言卿为太子,此声“父王”不虚。
乌舛举剑迎之,未出鞘,仅一回合,言卿剑脱手。
吾常与言卿切磋,知其力不小且善巧劲,然乌舛一回合便胜,吾惊其力之强。
乌舛似不满言卿,摇头显失望。言卿欲走,乌舛止之:“先别走。”
继而乌舛谓吾:“胤魁,观之久矣,欲一试乎?”
吾岂敢言否,无奈至其前,抱拳:“刀剑无眼,望王上当心。”吾知难伤其分毫。
乌舛抬剑,目光如兽:“请。”
吾拔剑刺之,乌舛轻举剑,一股奇异之力卸吾剑力,剑飞脱。
吾无奈称:“王上技高,臣弗如。”
乌舛却道:“再来!”
吾应之,再试仍败。乌舛叹:“汝悟性高,然太懒且心软,剑道修无情,汝未合也。”
吾明其意,剑被震开时,吾本可夺其剑,然未为之。吾单膝跪地:“谢王上教,然臣有己念。”
吾起身,握流红手道:“剑为守护而生,不可无情。”
乌舛拍吾肩:“好一个‘生于守护’,汝既择路,吾不干涉。”
又言:“昔有人亦言守护,然其剑锐,能斩不平。”吾知其所言者。
正此时,阳光骤盛,乌舛为言卿戴斗笠,温柔道:“日已出,汝先归。”言卿遂去。
吾向乌舛告辞欲往兵营,乌舛却言:“吾有事与流红言,汝自行。”
吾虽不愿,奈流红应之,遂往兵营。
至兵营,闻伽尔训兵:“大敌当前,汝等若此,战场首死必汝!”
伽尔见吾,熊抱之:“以为汝死楼兰,吾正愁无人过招。”
吾问新兵如何,伽尔言皆不服。吾令库罗、尤利出列,瘦者听令跑步,库罗却不服。
吾剑指其颈,其怒言。吾称战场无人等汝,其欲与吾斗。
吾应之,众人围观。吾未拔剑,其持□□来,吾以剑卸其力,夺其枪,又踹之。其拳掌相加,吾一一避之,终制其。
吾告众人:“军令如山,吾以力服汝等,不服可再试。”众人皆惊。
吾又言:“吾打他非罚,乃兄弟相教。”库罗虽仍不服,然已稍驯。
此时,忽闻一声:“吾挑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