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扭头见来人,乃先时听话跑圈之瘦卒,想必便是尤利。
其貌相较库罗更顺眼,无夸张肌肉。
见吾与库罗之战后,仍敢求战,勇气可嘉,对己实力自信,吾倒欲观其所能。
吾顿起玩心,至其前,见其尚在喘气,却已跑完两圈,甚听话。
吾拍其肩问:“跑完乎?”
彼立站直行礼:“报告,跑完了。”
吾又问:“累否?”
彼愣后摇头:“不累!”
吾戏言:“不累?可愿再跑两圈?”
彼惊:“啊?”
吾问:“不愿?”
彼先答“是”,旋即改口欲跑。
吾急止之:“吾问汝话,跑甚?”
彼似怒,握拳又止,答:“不想跑。”
吾道:“不想?吾观汝方才跑甚利落。”
彼终怒言:“报告!军令如山,然长官不应戏耍将士!”
吾问:“汝觉吾戏耍汝?”
彼答:“是!”
吾二人对视良久,吾问:“汝欲挑战吾,觉胜算几何?”
彼立直答:“报告,十米内吾必败!”
吾挑眉:“接着讲。”
彼曰:“五十米内,吾能全身而退!百米开外,吾必胜!”
吾赞:“好。”心下欣赏,能明析己力,实属难得。
“既如此,动手吧。”
吾捡剑做“请”势。
彼却不动,称:“报告,吾只善弯弓搭箭!”
吾示意伽尔取弓。
接弓后,吾问:“欲如何比?”
彼答:“此处距靶约五百米,射中靶心者胜。”
又言:“输者应赢者一要求,无论何事!”
准备周全,吾应之:“好,依汝言。”
彼似未料吾应得爽快,神色怪异。
吾不急射,五百米之距,吾无把握,且料彼亦难中。
彼见吾不动,瞥一眼便弯弓。
其箭出时,吾亦放箭,撞偏其箭,吾箭因之力改向,竟射向其靶。
彼怒瞪,再射,速度更快,撞落吾箭并中靶。
彼曰:“吾赢矣。”其应变甚强,吾输得心服。
此等人才,乌舛不应未察,改日需提醒。
吾问:“汝之要求?”
彼答:“予吾一把强弓。”
此求意外,吾戏言:“不可反悔。”
彼答:“不反悔。”
言罢欲走。
吾望其背影道:“尤利,汝太听话。军令如山,然吾不欲汝因吾误判而送命。”
彼边走边答:“不会,汝乃好将军。”吾笑而摇头。
伽尔至,望尤利背影搂吾肩问:“如何?”
吾赞:“甚好。”
伽尔又问:“彼与库罗谁优?”
吾曰:“各有所长,皆可成名将。”
伽尔感慨:“未来靠他们。”
吾锤其肩:“你就老死?”
彼揉肩抗议:“吾还盼老婆孩子热炕头,汝看似文弱,下手却狠。”
吾笑:“老婆都尚无,还提孩子。”
此间,吾与兄弟玩笑甚欢。
伽尔不服:“汝便有?”
吾笑而不语。
彼见吾表情惊问:“汝不会真有了?”
吾戏之:“有了,如何?”
彼锤吾肩,八卦道:“家住何处?人美否?何时之事?吾竟未喝喜酒!”
吾笑掴之:“想甚,尚未成婚。”
彼急言:“速成婚,汝亦该有子,吾此年纪已难有姑娘青睐。”
吾摇头:“吾不急,今能予他之承诺太少。”
彼抓吾肩:“汝于乌兹国位高权重,何诺难予?”
吾转话题:“莫谈,吾远归,唤兄弟,今吾请客,不醉不归!”
伽尔知吾意,遂止。
吾欲待楼兰事毕,便外出闯荡,待凭己力能与他并肩时再回。不知何时能至,亦不知他能否等,然吾意已决,纵舍命亦不悔。
吾应流红不醉,与兄弟共饮时克制。席间,与伽尔谈局势。伽尔言:“若羌又集兵力,精绝私通他国。”吾奇,言卿重创若羌,何以速复?且半年前尚和平,何以突变?伽尔骂道:“若羌带头,他国皆欲分利。楼兰、乌孙未表态,若反戈,局势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