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按照步骤先将巴恩斯催眠,然后绕到他身后,将解除器调到最大档。
既然奥创说电到清醒为止,那一步到位也可以吧?
你感觉没差啦。
噼里啪啦的电弧未等你贴近就率先打在冬兵的后颈,使他发出痛哼。空闲的另一只手掏出追踪器,上面还有冬兵的定位,并没有消失。
真的像奥创说的那样,必须电到一个程度才有用呢。
好吧。
你看了看脸色发白的巴恩斯,耸耸肩,这回接触器结结实实贴在他的皮肉上,他浑身抽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这真的不会死人吗?
你挠挠头,用接触器戳了戳冬兵,把他电得一颤一颤的。
“你他妈———”
他睁开充血的双眼,一拳把你挥开,然后抓着你的领子推着你把你按在桌子上,你向后支撑并躲闪他的拳头,慌乱间不小心打翻了果盆,清脆的响声使冬兵镇定下来。
他缓缓放开你的领口。
“成功了?”
“我想是吧。”你点点头
他双手撑着桌子深吸气:“比想象中简单。”
你也深吸气,然后……
众所周知,人被电就会失禁,人失禁就会尿裤子。
你闻到了一股不妙的味道,特别是冬兵正没事人一样贴着你就更不妙了。
你一脚蹬开他,顺势坐到桌子上,摸了摸腰,该死,他刚刚那一下撞得你后腰有点疼。
冬兵去房间里换了一条裤子,出来时还一脸犹疑,似乎不相信洗脑程序被清除了。
你拿出追踪器瞧了一眼,信号状态不再更新,最后的位置显示停在了这栋公寓里,至少冬兵体内的定位器确实失效了,接下来只要远离这个地方就不会有人再追上来了。
你呼吸一滞。
不会有人吗……
“喂。”
冬兵扔过来一个医疗包,指了指你的腿,你低头一看,发现被追杀时受的伤又崩开了,血已经浸透了裤子。
你脱下裤子,迅速换上新绷带。
冬兵看了一会突然走过来抢过你手里的剪刀,直接扯开已经换好的绷带。
“这么长的伤口仅靠自愈是不行的,需要缝线。”
你当然知道啊,可是你试了,能碰到伤口的姿势太高难度,你一个人根本缝不好。
于是你理直气壮地把针线塞给巴恩斯。
他倒是没拒绝,很自然地接了过来,习惯性地先扒开你的伤口检查有没有异物,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凑近伤口闻了闻,皱皱鼻子。
“呃,有水流出来。”他挤了挤伤口边缘处被泡得皱皱巴巴的白肉,一些液体被挤出来,他一脸嫌恶,“好腥,你是掉进海里了吗?”
他猜得挺准嘛。
你笑了两声,看着他消过毒后娴熟地开始穿针引线,“挺熟练嘛,经常做这种事?”
他看了你一眼,伸手扶住你的腰,凑近伤口。
他的手法不算精妙,但朴实的针脚绝对牢固,速度绝对迅速,一看就是战争中里练出来的,要知道医疗兵可不是每人一个的人体挂件。
“经常?当然。”他漫不经心地答道,将一些字眼隐去了,应该和他的过去有关,“虽然……总比放着不管好。”
你看着最后几针眨眼间缝完,他咬断线头,掐起你大腿上的一块肉晃了晃,缝好的伤口没有变形,纹丝不动。
“很紧。”他满意地点头。
巴恩斯的心情也太好猜了吧。你看着他微微翘起的嘴角,正因为自己杰作而得意。
“那我就放心了。”你看着他的脸,笑了一下,他盯着你突然愣住了。他张开嘴有说话的冲动,但最终还是低下头,只有手还停在你的腰上。
冬兵无处安放的眼神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他指了指你的胳膊:“你这里怎么鼓起来了?”
你低头,因为排斥异物进入而鼓起的包,皮肤表面被用记号笔标记出来了,很显眼的异常。
你不想碰这个包,它的手感很奇怪,而且是红肿的。
“也帮我处理一下吧,巴恩斯。”
你笑嘻嘻地凑近冬兵,他没有躲开,只是用探究的眼神看向你,然后发出不耐烦的啧声。
他一把拽过你的胳膊,手指按住固定,他从夹在□□的医疗包里掏出手术刀,简单消毒后直接顺着顶端的针孔割下去。
“唔!太深了吧!”
你不满地叫着,冬兵瞅了你一眼,无视了,手指挤压割开的伤口,想让脓血赶紧流出来。血液很快喷出,连带着先前断在肉里的针头一起涌出来,顺着你的手腕掉到地上。
巴恩斯看着地上的针头,脸色变了几变,你不知他在想什么,总归不是正经的猜想。
因为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始用照顾小孩的眼神看着你。
“你为什么。”他停了下来,调整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温和了,“为什么会有个针头插在肉里?”
这家伙不会以为你吸毒吧?或者给自己打兴奋剂?
明明你只想治疗失眠而已。
……就算解释了他也不会信吧。
感觉有点烦了。
而且从刚刚开始,你就察觉到有谁在监视你,你对视线很敏感,不可能出错。
是来追你的?不,如果是九头蛇的人,你正好坐在窗前,早就被射击了……
是巴恩斯那边的?还是他也在被追杀?
试探一下吧。
“巴恩斯,你和罗杰斯也做过这种亲密的事吧?”你偏过头,暂时将视线转移,停留在滚到你手边的李子上,它唾手可得,但你不喜欢这种水果,“也对,如果不是百分百信任的人,是没办法这么做的。”
气氛开始僵硬。
冬兵扭了扭脖子,深吸气,看起来在克制一拳把你抡倒的冲动。
“……你想说什么?”
你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这只人手的温度正因情绪变化而上升。你不甘示弱地看向他的眼睛。
“只是想提醒你,别把我当成罗杰斯,我不会告诉你每个问题的答案。”
脉搏显示他听到“罗杰斯”的时候,心跳错拍了。
嗯!你就知道他俩肯定有奸情。
冬兵是九头蛇的资产,现在分家了,他归你,都没意见吧?有意见不采纳;罗杰斯先生不是九头蛇所以没有财产分割权哦。
你的手被拍开,冬兵阴沉沉地看了你一眼。
“明白。”不太情愿的样子。
他咬牙切齿猛地捏紧你的胳膊,血液飞溅,喷了他一脸。
看着他郁闷的表情,你努力忍住到嘴边的嘲笑,轻快地道歉:“啊,抱歉,不小心溅到你嘴里了。”
话音刚落,你突然感到脊背发凉,从刚刚就似有若无的视线越来越清晰了,有种莫名的紧迫感。
你想放松,但抖腿时无意间蹭了一下巴恩斯的腰,他瞪了你一眼,松开你的胳膊,探头去拿医疗包里的纱布。
你惊然醒悟,那股视线没有开枪,应该是在等待时机,巴恩斯离开“掩体”的时机!
你一把将冬兵的脑袋按在桌上,几乎是同时间,你的手背被子弹擦过,留下血痕。
真是千钧一发。
你还没喘匀气,就被冬兵一把拉下桌,远离窗口。
“你慢吞吞的找死吗?!”
他一连推了你好几下,还踹了你一脚,把你赶到门口。
“他的目标是你,想射我早射了!”
你还想回去拿自己的背包,结果被他半拖半抱带离现场。
“操!”
你们离开公寓楼,巴恩斯提议分开跑,甩掉敌人后在市中心医院集合。
“巴恩斯,你会回来的对吧?”
在你不舍的眼神下,他头皮发麻地跑了。
要是他就此离你而去怎么办?
那种事情不要啊!
你不知道医院在哪,但一般公交车站牌会标识出医院之类的地标建筑。
医院……离这里有些距离。
你翻了翻口袋,发现自己没有钱坐公交。
巴恩斯不让你带背包,巴恩斯坏!
———!
你似乎听见风的声音吹过。
上一秒还在思考怎么去医院,下一秒就被一把武士刀钉公交站牌上了。
很好,现在只要打急救电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