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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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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柯让整个人仿佛腾云驾雾,穿山越海。战绩在刷新、心情嗨到顶点。

如果在18岁就拿到ATP1000赛的冠军会不会太顺风顺水了?柯让在赢下半决赛那一刻奢侈地幻想了下一场的胜利。

倒不是盲目自信,天知道这两场他打得多顺手。更让他气势汹汹的还要算上微信里杨疏乙给他的正面回应。

两人面没见上,网络倒是一线牵了,有来有回地还聊上了——尽是些深度讨论的兴趣话题。

柯让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拿起手机就变得一板正经但又直球,那些略带翻译腔的文字信息看上去是笨拙的撩拨,但事实证明很凑效。

杨疏乙倒是擦亮双眼,不排除小孩有扮猪吃老虎的嫌疑,他总是很谨慎的。

他心里明晰,既然柯让那天听到了他和连术的争吵,那么柯让至少确认了自己的性向。在这个前提下,柯让仍然对他友好、甚至主动示好,年长近10岁如他,自然看穿了柯让那点儿小心思。

他唯一不明确的是,柯让怎么定义他和连术的关系,估计小孩很想问,但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在这个问题被抛出来之前,杨疏乙其实也需要一个答案来说服自己。

主办方在决赛前安排了一场简单的访谈,由杨疏乙对话柯让。接这个活前,杨疏乙考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和柯让同框的问题。因为这几天的网上舆论汇报已经摊在他们开会的桌面上了。

“CP粉?你说谁?”克林达难以置信。

“疏乙和柯让的,”工作人员小声重复,“在上一场解说后突然就……”

“这什么邪教?”

“哈……”在座的邪教本尊笑出了声,“哪里邪了?”

克林达挑挑眉不吱声,“给连术的报告你们敢写这条吗?”

席间鸦雀无声。

“有什么不敢?我多少年没八卦了。”

“前几周和陆广言的还不算吗!”

这下杨疏乙不讲话了,对于他不喜欢的话题,他会当面已读不回。

和陆广言的那场闹剧以双方搁置争议,继续合作为最终共识,杨疏乙不排斥他的作品,但确实排斥他那个人。

一个官方推广大使,采访冠军候选人也没毛病,会上全票通过接下这活。为了把水端平,另一位闯入决赛的意大利选手TOP6也加入了套餐。

“这次主办方把你这个大使用得淋漓尽致的,当然主要是看在R牌的面子上。明年的代言费我要给你好好谈谈了。”克林达一边收起文件一边讲。

“如果柯让进了top10,你立刻又多了一个筹码。”

“哇——噢?你这么看好他的?”

“不是你和连术拍板签的他吗,把人家背调都做了个底朝天。你们会做赔本买卖?”

“……”

拍摄现场。

柯让远远看到杨疏乙进棚了,他大步走过去打招呼,自然地做了个贴面礼。

杨疏乙一见他就忍不住笑。

“你笑什么?”

今天降温了,柯让穿着N牌带给他的廓形磨毛卫衣,像一只暖融融的大型动物,鉴于最近他火爆的上升趋势,热门运动员就是行走的广告位。

“笑你心情都写脸上了。”

“啊?这么明显吗。”

“你自己照照镜子。”

“照过了,挺帅的。”

“臭美。”

唐昕戴着黑口罩站在一旁,看着挺冷漠的,这几天一直跟着柯让,确实很像驻场家属。适逢黄金周,她可以等收假时再回学校。

“他俩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旁边突然出现一个高挑的人,唐昕心里一惊,来人她是认识的,大名鼎鼎的王牌经纪人克林达。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对方又道:

“你好,我是疏乙的经纪人克林达。听说你也是编导系的?”

“啊是的,我是柯让的姐姐。”

“我听说了,那天导播切了你好几个镜头,以为你是他女朋友呢。”

克林达微微低着头,极浅色的短发落了几缕在额前,凌厉的轮廓让她的美有种超越了性别的魅力。

“不介意的话,我想给你我的联系方式。我很喜欢你的外形,想推荐你来试试我们的新人项目。”

唐昕佯装镇定打趣:“只是外形吗?”

“当然我希望你的才华也符合我们的要求。”话毕对方给了一个wink。

手里攥着克林达给的名片,上面还有霸道又好闻的香氛,唐昕很是受宠若惊,近距离之下看曾经的超模,那气场让她有些紧张,但好在她还是勉强接住了。她不知道的是,克林达早就了解了她的所有社交媒体账号,给她做了个完整的背调,甚至连她这学期的编导作业都审阅过了——融世的信息渠道就是这么变态。

能拿到她的推荐位,相当于半只脚已经踏进融世传媒。

摄影棚里的问答采访很简单,不过网球运动员都是颇有个性的人,加上杨疏乙不同凡响的脑回路,录出来的效果导演很是满意。

“那个,”柯让一边摘麦一边悄声对杨疏乙说,“等明天比赛结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噢?无论输赢都告诉我吗?”

“赢了一定告诉你。输了嘛……我就再想想。”

“赢了的话,你会改变想法也说不定。”

“怎可能!”

“输了的话,就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柯让眯了眯眼,好像看到大雨过后的云层里钻出一溜缝隙的阳光。

他想着这样一来,无论输赢都是值得期待的结局。

晚上,杨疏乙在家里关了声音看比赛,看的还是柯让VS乔维齐那场,原本是为了再熟悉一下解说的感觉,但心却完全走偏了。隔天傍晚就是电视台和平台大力宣传的决赛,比赛对柯让无比重要,对杨疏乙来说只是一个有趣的工作。但他心里就是挺乱的。

他大概知道柯让想说什么,也许是表白——如果不是的话,他真的会嘲笑自己并选择消失。

但是万一柯让输了,他要贡献一个什么秘密,他完全没有头绪。

只是为了逗对方一时口快而已。

当然最省心的结果是,柯让赢了,过于快乐然后忘记了这个无足轻重的承诺。

毕竟自己也没有很期待——他尝试这样想。

再这么下去他要厌恶这么犹犹豫豫患得患失的自己了。

等他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连术已经在家了,坐在餐厅喝酒。

“你不是说这瓶等圣诞节喝?”

“心情不错,不想等了。”

红酒是杨疏乙送的,连术最喜欢的酒庄、最好的年份,市面上早就买不到的绝顶限量瓶。

连术递过来一杯,醒过的红酒散发着让人迷醉的香味,也饱含金钱的味道。倒没有因为在这个平凡的日子打开了他的礼物而生气,杨疏乙反而喜欢连术突然迫不及待要品尝美酒的样子。

眼前的人太熟悉了,像呼吸空气一样习惯,没有任何不适。如果人生再无其他意外,和连术就这么过下去也无妨,杨疏乙经常这么想。但他是被困在这里,而连术是自由的。

餐桌的木砧板上切了几块Brie和Camembert奶酪,坚果和梅子各有一些。喝酒的时候不佐点儿料,趣味就少一大半。酒从来不是关于酒,而是关于围绕酒的前前后后的所有。

两人就着小点心,聊着又傻又好笑的朋友们的、或者业内的八卦,干掉了整瓶红酒。量不多,但足以获得清醒之外的愉悦。

连术先回卧室,以为今晚到此结束。没成想杨疏乙跟了进来,把他推到了床头。

“想做吗?”

好像在问一个平平无奇的问题——想不想喝水之类的。杨疏乙缓慢地眨眨眼,酒精麻痹了神经,此时就算被拒绝也不会羞恼。

但连术从来不会拒绝他。

“先把头发吹干,这么会儿了还湿哒哒的。”

“你去拿。”

连术把他推开到一旁,听话地去拿吹风机。

两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杨疏乙的毛发软软的,发量太厚,表面干了,里面还潮湿着。

吹风机的声音太大,杨疏乙呜哇哇的说了什么,连术没听到,刚想关掉机器让他再说一遍,腿间的人就转过了身。

撩起连术的衣服下摆,杨疏乙戳了戳。

“检验一下你的锻炼成果。”

“别闹。还没吹完……”

哪有人这么客气的,头发还在吹着,嘴上已经开始还礼了。

杨疏乙是个有洁癖的人,但精神洁癖更甚于□□洁癖,若非不是的话,他能加倍享受与连术一起的亲密活动。

可惜连术向来不把他那些别扭放在心上,只当那是两人永远不可调和的矛盾,于是各退一步,开放关系。

说是开放,那也是单方面的开放。杨疏乙很挑,在找到他中意的下一任前,他任由连术把他锁在这里,只是那锁的钥匙,他自己也有一把罢了。

尽管无比熟悉彼此,但久违的快乐还是弥漫了整个夜色。

连术收拾一通出来,看到对方已经急速跌入沉睡,还占着他的床。明明嫌他晚上爱翻身,执意要分房睡的。

考虑到杨疏乙睡眠太浅,他不忍再打扰。

关了灯,轻轻带上门,各自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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