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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战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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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要血染凉夜的举动!

众人看着他锋利的剑刃,各自心里打了个算盘。笑婉喘息着不让自己被怒火吞噬,直视那逼在自己面前、在烛光中耀白的剑锋。千澄的驱逐对她来讲连他妈狗屁都不是!但她离不开千均,离不开怪书四人——那对她来讲甚是可爱的四位少年,也放不下千月。因此她恨透了千澄,不受控制地恨透了凌千澄。

“你看不惯我哪来的道理要我滚?”她抬着红眸道,“单单是你和大嫂看不惯我,看不起我,你怎么不自尽?凌千澄,凌宵恒,”她毫不畏惧地念出对方的大名,那柄剑的剑锋猛然颤了颤,“你好一个要为私欲让我亡,你看不惯我你去死啊。”

她嘴上狠命骂着,心里却不禁起疑千澄为什么没有向对千月和宵处那样动刃,紧接着她终于察觉到了脸边的银光,是应寒剑,能让她安心的应寒剑。千均只要站在她这一边就够了,有心上人的安慰就够了。

她殊不知身后的人实际有多么想为她上阵,只是怕伤了她的颜面,硬撑着而已。从三位少年的角度看过去,千均已经因为怒火而微微发颤,他们心底有些佩服——二哥是真能忍啊。

“你说什么?”千澄向前又伸了伸胳膊,眯眼说,“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那里敢骂我?我是凌家嫡长子,你记着,不是那个凌千均,”他抬手指着弟弟,“你莫不是把自己当成天子了,敢这么管你大哥?庞月,你真是够胆,”他挑眉,“你信不信我可以今夜要了你的命!”

“那请啊,”笑婉提嘴一笑,张开双臂往剑锋主动凑了两步,让心口抵/在剑锋上,她清晰地看到千澄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大哥既然有这个想法,不如就让大哥试试吧,来,杀了我,我庞笑婉可不怕死,”她狂妄地笑了笑,抬起手指在剑刃上轻轻擦了不远,红眸里闪烁着野兽的残意,“杀了我,快啊。”

她不管怎么说都是只凰啊!

千澄心里颤了颤,却连着手上的长剑也颤了起来,寒光在空气中恍惚若现,而这时,反倒是千均的应寒剑稳住了,他随着妻子的脚步驻在了她身边,稳稳固住了她身后的城关,让笑婉的心就算抵着利剑也得到了安稳。

“咱们先把三姐带回屋。”玉青低声说了一句,安慰地没有加上“尸/体”二字。他心里犹如被拧一般剧痛。三人于是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千澄的目光,合力抬着千月向楼上走去。

月鸟的被轻羽包裹的身体在臂弯中不受控制地下滑,在血迹里闭合的眼仍然透着不甘的色彩。她真的像羽毛那么柔/软,似乎在风中一捻则化为飞沫。三人不得不尽力撑住她,生怕她真的顺风飞去似的。

“不敢动手吗?”笑婉的眼中满是轻蔑,“那你岂不是纸老虎一只了?嘴上说着要我命,到头来不过为了唬我狂言一句,凌千澄,”她扬起嘴角,“你这样哪里算男人,你配吗?!”烛火倒映在红眸表面,把恨意涂上了一层虚妄,“你这怂胆模样,怎么知道大嫂一定爱你,说不定,”她抬手把千均的剑刃往下按了按,挥出灵绳缠在千澄剑上,她也不在乎素春,那人也不过是作俑者的帮凶罢了,“她腹中之子,不是你的呢?”

“你敢……”

千澄话音未落挥出剑去,笑婉早已料到他这一手,况且缠上了灵绳,什么便都不怕,只将灵绳一转一扯先控制住,收手破灵,千澄这次还是反应过来了,破动回击,紧接着又要动剑。千均终于找机会把笑婉搡了回去接住一剑,两人的剑刃在烛光莹莹中交错,寒光和火光相融,斩断的不仅是铁迹,还有那早就破碎的所谓兄弟情。

凌千澄,不值得挂念。

***

“任务来的真是时候,”玉石皱眉抱怨,看着哥哥手捧的《世》,“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好好办任务。”

“让上神帮忙开路吧,”玉青尽力保持镇定,把头转向宵处,伸出手去,“笔拿给我。”

***

千均迎了好几剑,千澄才终于放弃了进/攻。他不停向后退着步子,大口大口喘粗气,身体比醉酒那般还要摇晃。

兄弟两人面对面,蓝眸相对,不曾说话。

“我是你哥哥,”千澄喘气,“我是你哥哥。”

千均沉默一会儿:“哦。”

“你敢打我?”

千均面不改色:“你杀了霄霄。”

千澄沉默。

“那你去官府告我,”千澄道,“我不在乎,官府认得我,他们不会相信你。”

千均微微一笑:“是啊……可我是胜仗的功臣,你不是一定要拼后台吗?燕将军器重我。还有太子殿下,”他顿一顿,“你以为宵处会站在你那边吗?”

千澄不说话。

“你威胁我。”

千均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我在威胁你。”

“够了,”千澄又举起长剑指向笑婉,“让她滚出凌家!”

千均正要反驳,却被笑婉一声“好”打断,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看见笑婉站在原地,平静异常,就连语气也没有颤抖。千均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坚定。

“那我就离开吧,休了我还是别的什么就看你们自己,”笑婉道,“既然大哥这么讨厌我,我也不好在这里留着,酒后的话才真正作数,所谓胡言不过是掩盖罪行的长布。我今晚就走,回我的神龙客栈,反正骂也骂够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任何人不必留我,别在让大哥您烦心。”她看着千澄,在“您”这个字上重了语气,“好聚好散。”

她嫁进来时没有带任何东西,唯一一柄千秋剑已在门旁。随着红衣一动,她毅然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她听见耳畔的过风,知道身后三人的动作,恨意以困/兽的形态被囚固在心里某一角落,它在撕/咬,在吼叫,却又在呜咽、呻/吟,地位的链条成为了它致命的囚牢,它最终在外界与自己身边铁链的折磨下,绝望地倒在痛苦的血泊中。

爱恨不过一寸秋,凉寒却使人长愁。

千均愣都没愣紧追上去。笑婉快步跑着到达门前,抬手拽掉了门栓。千均赶紧扑抓住她的肩膀连声喊着“婉婉!”,她只是甩一把,推开了门。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尘土,她驻足原地。

***

船上。

“那太子殿下,京城的事您知道吗?”

书说摇头:“不知道。”

“一点都不知道吗?”

书说不耐烦:“那我回答你不知道干什么?”

青年低头笑了笑,偏偏头望着书说,锐利的目光在黑夜里是书说觉得后背一凉。

“看来您真是那个出宫一月的堂袭殿下”青年轻笑,回过神来摇了摇扇子,“殿下知道我是谁吗?”

书说道:“我不想知道,你闭嘴行吗?”

青年微笑不语。

书说心想——不是这人怎么就这么磨叽呢?

青年收住扇子,用扇顶抵着自己的下巴:“太子殿下,神语又犯边境,这事你知道吧?”

书说面不改色地点头,心中却又是一阵愧疚——那日明明亲眼看到士兵前来禀告父王,他怎么办完任务扭头就忘?总想着自己的任务他怎么就忘了子民?他……他配这个太子位吗?

青年冷笑:“殿下一定非常想回去吧?”

书说听出了他话里的别意,把手搭在伏朱剑剑柄上,抬起脸,蓝眸对着紫眸:“你要说什么?”

这船上没有船夫,他来时便只看见这一位青年掌船。他登船时早已起疑,但那时青年只是问句目的地,收了他的钱。过了一阵子,书说没有提一句京城,登船时报的也是无疆城的码头,这青年却不知怎么就猜出了他是太子殿下,如今又谈起边疆事,更叫人疑心。

这人……大概不是船主,或者大概不是凡天仙境的人。

倘若真是叛徒我也不手软了——书说心想,紧紧攥住伏朱剑剑柄——只怕这周边会隐藏更多的人。

“太子殿下一定以为我是叛徒吧?”青年突然问,随后笑了起来,这笑声并没有他之前的声音那么冷,书说下意识把手松了松,“不,不要误会我,我故意逗你玩,”他笑着说,方才的冷峻一扫而净,但书说更想打人了“我是上神的手下,上神刚下了任务,但听闻你离他们远,让我来通知你并带你过去。殿下不要害怕,你看我手里也没有武器啊。”他张开双臂,“不过上神还有一个要求,要告诉你关于边疆的事。”

他笑容淡了。

书说认真起来:“嗯。”

他转过身,背对书说:“殿下来时,可曾见过军帖?神——”

书说皱眉打断:“招兵了?”

青年不悦:“能不能等我讲完在再问?”

书说点头,心想你事儿真他妈多。

青年继续讲下去:“神语此次来兵,从将到师直至为营一应俱全,完完全全是照大战排的兵。凡天仙境急迎未果,两军僵持在潇州关外的大漠,武尊将军派人来禀已是对那时来讲三日之后的事,别担心,此次平局,胜负为分。但凡天仙境兵力不足,此后若有再战,”他顿了顿,一脸坏笑“凡天大局不稳啊。”

书说一急站起来:“那办什么任务……”

“不,”青年抬手一拦,任小船驶向河面上的星洞,那团圆圆的黑色被一片一片星空似的深蓝色绸雾包围,似乎是虚无,又像是另一个空间,“我们现在就去。天界的好地方,我若不带你可是要被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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