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啊啊啊!!!”她上半身的力量都压下去,狠狠地按住席严峰狂叫的嘴巴。
两个人很快扭打成一团,在地毯上来回轱辘。
“唔!松开!”席严峰双手被束缚但胳膊肘依旧可以动,朝着许文文肚子猛地击去!
许文文只觉得眼前一白,腹腔里翻江倒海般,疼痛感从被击中的地方瞬间传到四肢百骸,立即失去了力气,从席严峰身上滚落。
一下子瘫到地毯上,喘着粗气动弹不得,“你下手好狠……”
席严峰占了上风,马上朝着房间门处爬去,“快来人!有人绑架!”
“不许走!”她大喊。
与此同时,房间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情况非常混乱。
许文文捂着肚子也爬向席严峰。
嘭的巨响!
房门被一股力量踹开,瞬间飞出去,席严峰离得近很快遭殃,飞起的门板咚地砸向老头,顿时磕得鼻青脸肿,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许文文吓得一哆嗦,连忙爬回原处,把着床脚大叫着,“停下停下都停下!”
话音落下,房间再次寂静。
她赶紧看向外面。
几个神情严肃的保镖保持着刚才踹门的姿势,一脸惊恐状的保姆张大了嘴巴指向屋内。
“铃!!!”急促手机铃声响起,许文文又一哆嗦,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床脚边,手机响着刺耳的叫声,连带着嗡嗡嗡的震动吵得人发慌。
席严峰肿着两只眼睛看过去,挣扎着要去抓手机。
许文文一个飞身夺过来,又把席严峰踹得远远的,拿到手里后发现屏幕上显示着傅言同的名字。
“啊?他找席严峰干嘛?难道是被发现了?”她说着,手不自觉地点开接通键。
“席叔……”傅言同嗓音淡漠冷静。
许文文马上打断他的话,“别席叔了,是我。”
总裁似乎预料到,语气波澜不惊,“苏小姐,你在我家中做什么?”
“啊啊啊?”许文文差点没握住手机,“你你你家?”
“你绑架席叔,目的是什么?”
“等等,等等,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你居然知道?!”
“保姆发现我卧室中有人时第一时间告诉了我。”
“你的卧室?!”许文文惊掉了下巴,攥着床脚的手指立马松开,抬头注视着眼前的床品。
傅言同就是在这张床上夜夜安眠……总裁也需要睡觉吗?他会穿什么衣服睡觉?是一个人吗?睡觉的时候会不会也蹬被子?
许文文盯着绵软深沉的床铺,轻舔了舔嘴唇。
自己当时说出的话是转移到安全地方。
难道说潜意识认为傅言同的卧室是安全的地带?
这可是有点点暧昧。
“苏小姐,我的人已经被你控制,希望你不要再威胁席叔,其中有些误会还是要说明白。”傅言同冷声道。
席严峰听到他的声音,哑着嗓子求救,“言同……”
“席叔!您还好吗?”
瞧瞧,这俩人还隔空对上话了。
许文文瞪了一眼手下败将,无声比了个威胁的手势,对傅言同说,“我凭什么听你的?!有本事我们当面谈!”
“十分钟。”他回,“我马上到。”
“言同,”他身边有个女声,嗓音淡雅清甜,还有着无限柔情,“我陪你去吧。席叔今天在我们的订婚宴上出了事,我不能不去的。”
“好,听你的。”傅言同一改冷淡,透出几分暖意来。
许文文在这头瞬间被砸晕了,傅言同身边说话的就是本书的女主角:齐若舒!
她像是醋坛子被打翻,十分蛮横,“傅言同你来不来有什么关系?!我和席严峰的事你瞎参合什么?!管好你的铭越集团吧!”说完,啪地挂断了电话。
席严峰见求生这条路被截断,神色显得绝望。
许文文扶着床站起来,不管礼服还干不干净,一屁股坐到傅言同的床上,凶他,“我们的事还没完,你快说,同意把自己三个集团产业都转移到苏氏集团名下!”
席严峰缓缓闭上青紫双目,喘着粗气很是悲愤,似乎还在抵抗。
“由不得你不同意!”事情闹到现在这地步,许文文不知道怎么回头,自己好像被恶魔上身,稀里糊涂地绑架、威胁、私闯民宅。
心底的恶意在书中被蓦地放大。
“唉。”她犹自轻声叹气,双手托腮。
手里还握着席严峰的手机,一想到傅言同,火气突然变大,一股力气窜上手臂,猛地把手机朝着墙壁摔出去。
啪嗒!
手机顿时摔成了几截,碎片崩得四处都是。
老头躺在门口吓得一哆嗦。
“席严峰,”她腾地站起来,朝着他慢慢踱步过去,“今天你必须把集团给我,否则傅言同来了也救不了你!”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写下来,按手印一样作数!”她快步走出卧室。
卧室外,被言出法随定住的保镖和保姆木偶一样,许文文越过几人,去寻找纸和笔。
这个房间被傅言同布置成了书房兼办公室,一整面墙打造成书的海洋。书柜前则是办公桌老板椅,桌上整洁干净,有一个展开的本子,中间摆了只钢笔。
“就是你了!”她小跑过去,坐在宽大舒服的老板椅上,低头看傅言同的记事本。
一整页纸只写了几个字:苏氏集团,苏清漓。
两个词语的后面各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纸张滑顺,字迹如他的人一般工整冷淡,一笔一划间可见锋利笔触,压下几分印痕。
许文文眉头皱起。
看来总裁对自己和自己的集团有疑问。
哼哼。
作为这里的神,怎么可能让你轻易知道我的来历?你就猜吧!猜到死你也猜不到。
她心里小小地得意一下,翻过这页,拿起他的钢笔埋头刷刷刷地写起字来。
“席严峰自愿将名下所有产业及资产无偿送给苏氏集团掌权人苏清漓。”她轻声念着,撕下写好的纸张,笑着回到卧室。
“喏,签字吧。”她把写好的内容在席严峰眼前一晃,把笔递给他。
席严峰压根不看她。
许文文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席严峰,签字。”说话间,超出阈值的刺痛猛然袭来。
她抓握不稳纸张,两脚一软扑地跪倒在老头面前,额头瞬间冒出豆大汗珠。
“不是吧……”她倒吸着冷气试图缓解心脏的疼痛,“这样也不行吗?”
席严峰听到话语神色一震,从始至终被束缚捆绑的手腕悄然松开,他木着张苍老的面容,手指头颤颤巍巍地。
许文文惊讶盯着他的动作,张了张嘴。
席严峰失去全部表情,和卧室外的木偶保镖一样,动作僵硬又机械,径直夺过许文文手中钢笔,捡起掉落纸张,跪坐着,在膝盖上缓慢签下自己的名字。
写好后,他恭敬弯腰垂头,双手将纸笔奉到对面人面前。
这会功夫,许文文疼得直不起腰,呼吸都要顿住,一脸惊诧地盯着诡异的老头。
“怎么回事……金口玉言还可以使用?可我为什么疼……救命可别疼了……”汗珠顺着额头淌下,流进眼眶,蛰得眼珠酸涩不已。
她忙擦擦汗,接过纸张,弓着腰强忍着疼痛,小步挪到傅言同的床前,身子无力地跌过去。
“呼——要了命了……”她攥着协议趴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压制着呼吸以缓解疼痛。
空寂无声的卧室外忽地响起皮鞋踩着地面的疾驰刷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