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神之威严!”许文文非常得意,再次虚空抓着。
席严峰两只胳膊瞬间被扭到身前,整个身体凌空提到玻璃窗上方,脸颊贴着冰冷的窗户,五官挤压变形,完全被控制住。
从窗外看,他嘴巴大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许文文悠悠踱步到窗前抬头,“服气没有?”
席严峰费力转头俯视着,饶是经历几十年风雨也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情形,双手凭空被捆绑在一起,那股力量涌涌不断,遏制着自己的反抗。
相比之下,自己练过几年散打的身体不堪一击。
他眯起眼睛,发现保镖们还没冲进来。
掌控帝都数十年,何时被这样对待过?!愤怒冲破了头脑,面相立刻变得凶狠,喉咙里挤出几个词句,脖颈处青筋暴起,“来……人!快来人!”
席严峰高声怒喝,被擒住的手臂用力挣扎着,额头肉眼可见地渗出豆大的汗珠。
这不可能,绝对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怎么可能凭空控制空气!
神——他记得苏清漓自称的这个词。
“闭嘴吧你!”
虽然保镖已经被提前支走,但现在夜深人静,难免被其他不相干的人听到。
许文文皱着眉命令着,同时小心翼翼地捂着胸口,生怕金口玉言突然不灵验。
老头果然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吱吱嗯嗯地立即变得惊恐万分。
他喉咙似乎被某种怪异的东西堵塞住,霎时彻底清醒:苏清漓没有什么靠山,她本身就拥有无限凡人不能及的力量!
“嘿嘿嘿,让你嚣张!”许文文放下心,冲到玻璃窗前谨慎地向外看。
窗外幽静灯光暗淡,或许订婚宴已经开始,这里没有半个人影。
她两指一指,窗帘刷地闭合。
席严峰也从半空缓缓落下,跌倒在地。
许文文走回他面前椅子坐下来,优雅地翘起腿,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拿你怎么办呢?”
现在的情况就是:她把帝都黑白两道的老大绑架了……疯狂,有够疯狂的,现实世界里自己可没这么疯过……
得趁着别人发现前把他的资产全部转移到苏氏集团名下,言出法随不一定灵验,还得指着老头亲自同意转移。
当即蹲下身,乌发如水般散落下来,“喂,你现在落在我手里,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
“唔唔唔吱吱吱!”席严峰绷紧了嘴,目光愤怒,恶狠狠地剜着苏清漓。
“现在立刻马上,把你所有的资产转给我,同意的话你就点点头。”她没说不同意会怎样,都这情况了他还能不同意?
席严峰即使被控制,脑袋仍旧冷静得很,满是怒火的双目瞪着她,没点头也不摇头。
“不同意?你怎么会不同意?”许文文挠头。
现在难办了,他不同意自己又没办法强行夺取,僵持下去时间一长总会有人发现他不见踪影。
席严峰什么人物,马上知道苏清漓空有一身超出常人的本事却脑袋空空,眼眸转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什么看!”许文文有些气恼,腾地站起来,在席严峰身前快速来回走。
房间安静,许文文高跟鞋踏在地毯中哒哒轻响。
“你为什么不同意呢?”她很疑惑,“这不足以证明我的本事吗?绝对力量面前你居然敢不同意?!”
席严峰冷眼看着她表演,心里计算着自己被绑架的时间。
保镖一定也被她用同样的方式控制住,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傅言同,宴会开始,自己迟迟不现身,他定会过来亲自邀请。
到时候,苏清漓和傅言同好好解释吧!
“哼,不能让你再得逞!”她打定主意,说出命令,“转移我和席严峰到安全的地方!”
话语出口,她的心脏像被数根针尖齐齐刺穿,蓦地巨痛起来,脚下顿时发软,无力地跌下去。
席严峰瞧见她这幅模样,心里起了疑惑。
她无暇顾及,一只手勉强撑着上半身,另只手紧捂着胸口,顿觉前胸后背都被汗液浸湿。
“完了,超出阈值……”倒吸着冷气试图缓解难以忍受的疼痛,她眼前突然一黑。
房间的灯光太暗,许文文眯着眼睛扫视着室内环境。
这是一处卧室,色调是黑白灰的禁欲系,深色窗帘紧紧闭合,同色系床品看上去绵软,床头一盏壁灯把光线投射到床品上,使深沉中多了几分淡然和宁静。
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海洋香气,她抽动鼻翼颇为疑惑地站起来,“这是哪里啊?”
“奇怪了……”她喃喃着,捂着胸口的手不由得松开,快步跑向窗边,把窗帘拉开一个角。
窗外是沉沉夜幕,下方一条碎石铺成的甬路两侧低矮园艺灯将路延伸到远处粗壮树根下,修剪得平整的草坪如绒毯,紧密贴合着地面。
再然后,看不到其他了。
她放下窗帘,回身看见席严峰被束了手脚,蜷缩在床脚灰色地毯上,眼神异常谨慎,环顾着房间。
疯了真疯了,不仅真的绑架了一个人,还瞬移到一个自己都不清楚是哪里的地方……
席严峰更加惊慌。
瞬移这事是凡人能干出来的吗?绝对不是啊!可惜自己不能说话,否则真想一嗓子嚎出来!盯着许文文的双目呆滞,嘴唇因恐惧而泛白,全身都开始哆嗦起来。
望着吓傻的老头,许文文撇撇嘴。
这下子难办了……虽然他是纸片人,但自己也不想对他干什么……至于吓成这样吗?
但这是个好机会!
“喂,同不同意把你的产业给我?”
席严峰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慌忙点头,生怕这个女人再对他干点什么。
“好,你同意就好,要不签个字据吧?”她看着出了一张床空无一物的房间,视线停在房门处,“我去找个纸笔,你自己写下来。”
说着,走向房间门,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隙。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冲破耳膜。
许文文吓得面色煞白,根本挪不动脚。
门外,一个保姆拿着吸尘器,嘴巴还保持着尖叫的O型,一脸惊恐与茫然。
许文文先反应过来,砰地一声飞快地关好房门,大脑仍旧是大片空白。
“完了……被人发现了……”
“怎么办怎么办……”
“席严峰还没解决……金口玉言现在还可不可以使用啊……”
许文文焦灼地在房门处来回走。
“算了算了,话说出来一样可以算数吧……不管了,席严峰开口!”她胡乱念叨着。
席严峰啊地一嗓子吼出来。
她一拍额头,事情更糟了!
“救命!来人啊快救命!”席严峰发现可以说话,本能地嚎叫起来,声音惨厉惊心,好像遭遇了多大的苦楚。
“你别喊啊!不是说好了你把你的产业给我吗?!”许文文一个扑身压向疯狂大叫的席严峰身上,两只手拼命地捂住他嘴巴,试图不让他再发出任何声音。
“唔……唔唔!放!开……!我!”席严峰力气很大,几下把许文文从身上撅下去。
“来人啊救命!!!”
许文文摔了个大屁蹲,做贼心虚的她比席严峰更加慌乱,不顾形象地两下把裙子撩到大腿间方便控制席严峰,再次一个猛扑扑向疯狂扭动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