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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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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隐乘坐公交车抵达奶茶店,换上工作的围裙。

“下课啦小江。”眼前的姐姐比她大不少,见她来了高兴的合不拢嘴。

“嗯,安姐。”江隐顺手打开水龙头将手洗干净再去碰台子上的工具。

“你都不知道今天有多少订单,你都不知道那个机器打到都快冒烟了,真不知道我们这么小一个地方哪里来那么多订单。”安姐愁眉苦脸地拿起一杯奶茶上下晃再把它的杯身用布擦干净。

“很多吗?”

“那可不是一般多我跟你说……”

安姐的嘴巴根本闲不下来,从江隐在这里做的那天开始她就见识过了。

从她开始工作到工作结束下班,这人能讲全程而且不带重复的。

真不知道安姐从哪里来的那么多消息,上到国家政事下到隔壁婆婆的小舅子的朋友的老婆的孩子的同学家的狗生出来的小狗没活成都知道。

索然有些人或许会感到厌烦但江隐明显不属于“有些人”的范围。

总之……还成,仔细想想还挺神奇的。

偶尔遇到有趣的她甚至还会和安姐聊两句,回家再和纪念慈说说。

“话说你和你朋友怎么样了?”

“谁?”

“就是那个你三句不离的朋友啊。”

“萝卜?”

“对对对,就她,你们两个最近怎么样?”

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毕竟两个朋友能怎么样?

“就和平时一样。”江隐将手里的外卖递给外卖小哥:“上学,回家,两点一线。”

“你的生活真是比我一个社会闲散人员还要无聊。”

江隐将小料安学过的比例放进塑料杯,再倒入奶茶:“上学能有什么好玩的,每天就那样。”

“你没有想要谈个恋爱什么的吗?想你个年纪姐都已经谈过好几个了。”

“哦,那你现在几岁了?”

安姐心虚,眼睛不受控制的向一旁移去:“咳,结果不重要!只有有阅历想找个好人家那不是轻轻松松!”

江隐没有深入,只是将话题拉回去:“算了吧,我养家里那个就已经够麻烦了,谈恋爱我得照顾两个人,更麻烦。”

她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但她微微扬起的嘴角看样子十分不赞同,甚至是反驳了这段话。

安姐撑住腮帮子,趴在收银台上,盯着江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诶,小江。”

刚上高中的少年扭过头望向她。

“你那个朋友今天来接你吗?”

“不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能把我们家小江迷的五迷三道的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啧啧啧。”安姐撑住腮帮子,站在柜台的一侧。

“迷什么?朋友之间也可以迷吗?”

安姐的声音提高,眼睛瞪得老大,真再用力些眼珠子就落下来:“什么?你们没有在交往吗?”

“什么?我们交往了吗?”

安姐装作难过,顺带抹去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呜呜,我磕的cp居然be了,呜呜呜。”

“说什么胡话呢?”江隐又做好一杯。

“不是胡话,我和我前男友都没你们关系亲密呢,你们这种程度没有交往那才是真的奇怪。”

江隐不说话了,甚至是之后的时间里也不怎么开口,就算说出口的话也总是前言不搭后语。

安姐甚至一度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告白没答应,受打击,给人家伤口撒盐把人痛死了。

江隐撑到下班,浑浑噩噩地上公交车,又浑浑噩噩地下车。

朋友之间不能有这样的感情吗?那就不做朋友做家人吧。

她瞬间说服了自己。

这么多年或许她们的关系真的变了,从普通朋友变成挚友,再变成家人。

但对于江隐而言总归是一个从一个关系跃进另一个能够对纪念慈更好的一个关系当中罢了,没有什么区别。

她打开手电筒走入矮楼,头顶不知名的管道滴落透明的液体,散发着臭味;电线纠缠成一团,安静地呆在昏暗的楼道中。

脚底的地面仅有一片灰,鞋面擦过,发出的声响吵醒了昏睡的声控灯。

经过曾经居住过的【506】,她仅仅只是扫过一眼,脚步并没有因此丝毫停留,反倒是更快了。

八月,十六岁。

没有生日蛋糕、欢呼、礼物,平凡,甚至算得上是倒霉的一天。

天气预报告知是晴天却下起雨;刚走进教室发现没关窗课本被淋湿;被抽查背诵五次;当天赶出家门。

江隐站在门口平静地注视着地面上属于自己的物品,片刻后才蹲下身拾掇这一切。

真的有人的生日过得和她一样凄惨吗?

江隐痛恨自己的降生,同样痛恨她的家庭,痛恨老天爷,痛恨人生。

无法决定出生,无法敲定死亡。

让刚出世不久的婴孩从一开始就背负所谓的人生跟谋杀没有区别。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爬上楼,敲响纪念慈的家门。

屋内耀眼的灯光洒落至她冰冷且僵硬的身躯,驱散身后的黑暗。

“阿隐,你回来了,生日快乐。”纪念慈拉住她的手,轻轻的笑了。

她将江隐引到餐桌前替她插下十六根蜡烛,点火。

“祝你生日快乐……”

她哼唱着。

摇曳的焰火夺去了江隐的视线,雪白的奶油被涂上扭扭歪歪的几个“生日快乐江隐”,大抵是“隐”笔划过多的缘故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

纪念慈终于结束了她的生日歌,将蛋糕向前推了推:“许愿然后吹蜡烛吧,阿隐。”

“许愿?”

“嗯,就像这样。”纪念慈的双手交叠,闭合双眼,一副虔诚的模样。

愿望么?说实话她并没有这种东西。

但看着另外一人睁眼后期待的小眼神又不舍得拒绝,于是照猫画虎地做起动作。

希望纪念慈能幸福吧。

还没过多久她就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要分蛋糕。

作为家人就已经足够了,并不是不敢贪恋太多,而是不能贪恋太多。

江隐拿出钥匙打开房门:“纪念慈,”

她钻进了光亮的小屋。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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