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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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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楠惊把道士一路拖到小河边,他的头往河里按,起初道士一离开水面就大叫,反复多次后,道士彻底没了力气,也没胆子再折腾。

连贺在一旁,低声对晋琬灵道:“你堂弟下手挺狠的。”

道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听到旁边人在说话,反应过来这几个是人不是鬼,天杀的,从前只有他整别人的份,今晚倒霉碰到个煞星。

“我们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否则......”魏楠惊提起道士的衣领,道士立马摆手表示臣服。

晋琬灵道:“你为何要偷这些尸体?”

道士捂住嘴,这个不能说,说了他可能就活不了了。

魏楠惊睨了他一眼:“你想死?”

道士连忙摆头,还是捂住嘴,小声道:“炼丹。”

晋琬灵心头一跳,某种预感在她心中愈发清晰:“炼出来的丹药给了谁?”

道士:“我也不知那人的身份,他每几个月来取一次,听口音不像是青州人。”

晋琬灵拿出郁彷留给她的素纸,上面那一部分应是练丹所需的材料之一。

道士看过素纸,有些惊讶:“你怎么也有这方子?”

这方子不是他写的,是那个神秘人带给他,他只负责拉尸,炼丹。

时候到了,乱葬岗必定有几具刚死的小孩尸身,正对应素纸上的那味少子凝。

晋琬灵盯得道士背后发凉,她正细细思索,想来郁家以施粥之名给小孩下毒,被毒死的小孩就成了云华郡主用以养颜的丹药的一味药材。流民的命不是命,所以云华郡主敢一下毒死这么多孩子。那些被拐走的孩子......

晋琬灵又问:“你前段时日可在乱葬岗捡到一个幼儿,手上戴了只刻有莲花的银镯子?”

道士眼珠一转,奸邪的脸上露出一分假笑:“没有。”

魏楠惊不信他,上手搜身,在他的肘后方摸到个圆圈,掏出来给晋琬灵看,正是一只银镯。

晋琬灵看了看银镯上的花纹,心里边叹了口气。

连贺在与二人相见后得知了云华郡主与小孩失踪或有关系,如今一看,郡主更是板上钉钉地吃小孩,按照大齐的例律,云华郡主必死无疑。

连贺拍了拍手,对晋琬灵道:“还是像上次一样,我不便露面,你邀功时记得传播一下我的美名。”

晋琬灵点头,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京城?”

他们抓了这个道士,理应将人送到官府,考虑到官府派兵围了破庙,又不给流民请大夫看病,可能是云华郡主的帮凶,道士便由他们带去京城。

连贺不放心地看了看她二人,晋琬灵是个女子,她堂弟身手一般,为防节外生枝,还是由他护送两人上京。

快到京城时,连贺正式与二人道别,他拱手道:“江湖再见。”

晋琬灵微笑:“再见。”

进了京城,晋琬灵先去了赵家底下的字画铺子,她上回来京城时和聂芩纱匆匆见了一面,她在赵家日子过的不错,赵夫人对她也愈发地倚重,赵家的生意拨了一些交给她打理,其中就有这家字画铺子。

她找到管事的,说了一句暗语,管事的赶回赵府,聂芩纱放下手里的算盘,脚踩风火轮似地赶到城东河岸杨柳树下。

她本来就不是个温婉的性子,就着原来几分直爽的本性,赵怀恩和赵夫人倒发自内心地喜欢她,整个赵府无人敢议论四少夫人这不大合规矩的作风。

聂芩纱绕着晋琬灵走了一圈,确定她脚下有影子:“我还以为你死了!”

晋琬灵拉住她的手腕,她再这么转下去,自己头都要被她转晕了:“我来找你,是想你帮我看着一个人。”

聂芩纱:“人?”

“谁?”

“在哪?”

她左右张望着,晋琬灵指向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聂芩纱点点头,她的前堂嫂主意大,就是要刺杀皇帝她也不奇怪。

聂芩纱:“你放心,你交给我的事,我都仔细着呢。”

马车踢踏踢踏地走着,车里的道士一身道袍被换成粗布衣裳,五花大绑,嘴里塞着抹布,晋琬灵静静地看着他,这个人将来有大用。

余家因为贪污一事羽翼大减,而这个道士却能直接要了云华郡主的命。

云华郡主家的管事迟迟等不到新的丹药,势必生疑,因此晋琬灵的动作还不能慢了。

夜晚,京喜河畔

聂广之步履快速,走到河边,看到船头的灯笼,一个跨步踩了上去,这艘船的右边还有一只小船,人已上船,两只船的船夫对视一眼,将船划向河道中心。

聂广之撩开珠帘坐进船舱,流光透过珠帘缝隙照在晋琬灵的脸上,一明一暗,聂广之有些失语。

他还有些想哭。

他也以为晋琬灵死了,可如今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过往的种种不快即刻烟消云散。

他伸出手,又顿住了,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再接近她。

“你找我有何事?”

聂广之在误以为晋琬灵死了的这段时日才仔细地去思考了她,他从前并不关心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随便地接受着她在他面前表露的模样。

无数个失眠的梦里,他一点一点悟着,从过往的点滴中,他仿佛看到了晋琬灵真正的模样,他这个前妻,满心的算计,柔弱是假,娇嗔是假,忍让是假,有一点倒是很真,她从头到尾都想往上走。

真可了惜她不能考取功名!

可......他竟然不想把她称为小人,他竟然越来越觉得,这样的她也叫他爱,不是以前如同豢养了一只宠物的爱,而是融进了生命中,不想失去的爱。

所以下人将她邀约的字条呈上来时,他毫不犹豫地来了,她甚至没有落下名字,他认得她的字迹。

晋琬灵亲自为他倒了茶,柔声道:“瞧大人这话说的,我要找你便一定是为了什么吗?”

她从前哄他的时候,便是这样的语气。

聂广之接过她倒的茶,又放了回去:“承玉,你是怎么从魏国逃回来的?”

晋琬灵:“李太后见我没了利用价值,想杀了我。”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是珠帘反射的碎光。

她似乎在轻叹:“朝阳公主拼死保全了我,我被逐出了大魏,只能回来了。”

聂广之眼皮都没动一下,他直觉她在撒谎。

聂广之:“若你愿意,我们可以忘记从前的那些事情......”

“我不愿意。”晋琬灵没有犹豫。

聂广之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她如今一无所有,投靠自己不说名分,至少有个依靠,否则她一个女人如何在世上安身立命,孟家都倒台了。

聂广之:“我给你考虑的时间。”

哪怕要他等上两三年,他也是愿意的。

晋琬灵压下嘴角一丝带着轻蔑的微笑,做丞相夫人的那些年里,她一直很讨厌聂广之这样施舍的语气。

那样的语气每出现一次,就在刺耳地提醒着晋琬灵,她获得的一切尊荣地位,都是靠着他聂广之,一旦脱离了他,她努力争取来的东西,就会立马消失不见。

这是她无法抵赖的事实,任她有多高的志向,多大的野心,她也不过是仰人鼻息的丞相的夫人。

“我想见我外祖母。”她说。

聂广之凝视着她:“以我现在的身份,此事很难办。”

不是事情难办,而是以晋琬灵现在的身份,聂广之没有理由费尽心思替她去办。

晋琬灵缓缓挪到他旁边,小船微微摇晃,她走到聂广之身边时差点没站稳,她扶住凳子坐下,在他耳边道:“你最看中的不是对陛下的忠心吗?我找到了一个人,陛下一定会想见他......”

隔壁船只上只有船夫和船舱内的魏楠惊,他懒懒躺在长凳上,随着小船摇晃,他闭着眼睛,全神贯注地听着隔壁船只的动静。

那边突然没声了,他走出船舱,借着灯笼发出的光,看向那边,他看到晋琬灵亲昵地和聂广之坐在一起。

他不自觉抓紧了船顶的边缘,船夫看了他一眼:“年轻人,你别把我的船顶抓烂了。”

魏楠惊这才收回手,手心已被刺红,他竟有些懵懂看着地那道红。

他的心中涌动着一股不好受的感觉,让他自己也觉着莫名其妙。

大牢

晋琬灵第一次以非囚犯的身份进入大牢,她带了一小袋墨水,一只笔,一张半人高的素质,她只有一刻钟的时间问到《云重预事集》的另一半译法。

她一身黑色便衣,面具遮住面容,一路往大牢内部走,她的余光略过孟家人,她看到好多熟人,有她的姨母,叔父,堂姊妹......走到最里面,她才看到了一个面容沧桑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坐在席子上。

外祖母老了好多好多。

晋琬灵站在牢房外,孟太夫人没有抬头看她。

“外祖母,是我,是承玉来了。”晋琬灵轻声呼唤。

大牢里静悄悄的,晋琬灵压低声音,一遍遍喊她。

终于,孟太夫人沉重的身躯向一边倒去,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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