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峻亂,諸庾逃散。庾冰時為吳郡,單身奔亡,民吏皆去。唯郡卒獨以小船載冰出錢塘口,蘧篨覆之。時峻賞募覓冰,屬所在搜檢甚急。卒舍船市渚,因飲酒醉還,舞棹向船曰:“何處覓庾吳郡?此中便是。”冰大惶怖,然不敢動。監司見船小裝狹,謂卒狂醉,都不復疑。自送過浙江,寄山陰魏家,得免。後事平,冰欲報卒,適其所願。卒曰:“出自廝下,不願名器。少苦執鞭,恒患不得快飲酒。使其酒足余年畢矣,無所復須。”冰為起大舍,市奴婢,使門內有百斛酒,終其身。時謂此卒非唯有智,且亦達生。
卞範之為丹陽尹,羊孚南州暫還,往卞許,雲:“下官疾動不堪坐。”卞便開帳拂褥,羊徑上大床,入被須枕。卞回坐傾睞,移晨達莫。羊去,卞語曰:“我以第壹理期卿,卿莫負我。”
殷仲堪父病虛悸,聞床下蟻動,謂是牛鬥。孝武不知是殷公,問仲堪“有壹殷,病如此不?”仲堪流涕而起曰:“臣進退唯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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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司空未知名,詣王丞相。丞相小極,對之疲睡。顧思所以叩會之,因謂同坐曰:“昔每聞元公道公協贊中宗,保全江表,體小不安,令人喘息。”丞相因覺,謂顧曰:“此子圭璋特達,機警有鋒。”
王子敬語謝公:“公故蕭灑。”謝曰:“身不蕭灑。君道身最得,身正自調暢。”
是月也,天子乃以雏尝黍,羞以含桃,先荐寝庙。令民毋艾蓝以染,毋烧灰,毋暴布。门闾毋闭,关市毋索。挺重囚,益其食。游牝别群,则絷腾驹,班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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