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乔雪逸那日在客栈住下后,便鼓起勇气向店家讨要了份工作。
店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摸着下巴,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和审视,说道:“我们客栈刚好缺一个打杂的小厮,不过这活儿可不轻松,又脏又累,从早到晚几乎没得停歇,你这小身板能行吗?”
乔雪逸连忙点头,眼神坚定无比,应道:“店家,您放心,我能行的,再苦再累的活儿我都能干。”
她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倔强和决然,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的决心。
店家见她态度坚决,便应了下来:“那行,你就先试试吧,可别干不了几天就跑了。”
就这样,乔雪逸留在了客栈。
每日天还未亮,她便匆匆起床,简单洗漱一番后就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她先是到后院那口陈旧的水井边,费力地打上一桶又一桶的水,双手被水桶的重量勒得通红,甚至磨出了血泡。
接着,她拿起那把比自己还高的扫帚,认真仔细地清扫着客栈的每一个角落,扬起的灰尘沾满了她的衣裳和头发,让她看起来灰头土脸。
到了饭点,她又要马不停蹄地帮忙端菜送饭,在拥挤嘈杂的人群中艰难穿梭,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客人的责骂和刁难。
午后,其他伙计能休息片刻,她却要继续去搬那些沉重的箱子,那些箱子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直不起腰。
但她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着,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
夜晚,当客人都已安睡,整个客栈陷入寂静,她还要清洗堆积如山的碗碟。
冰冷刺骨的水冻得她双手麻木失去知觉,累得腰酸背痛时,她就靠在墙边稍稍喘口气,然后又继续投入工作,仿佛不知疲倦。
但她从未有过一句怨言,也从未想过放弃。
她心里想着,只要能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再苦也是值得的。
也正因如此,她才狠下心来不肯与顾瑾语相认。
她深知自己如今的身份卑微,不想给顾瑾语添麻烦,更怕连累了她。
顾瑾语悄悄在客栈等待乔雪逸一天工作结束,她寻到一个时机跟她碰了个正面。
乔雪逸刚从后厨出来,冷不丁就看到顾瑾语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坚定且柔和地望着她。
乔雪逸瞬间怔住了,想要转身避开却已然来不及。
顾瑾语款步上前,她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裙袂随风微微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因思念而略显憔悴,蛾眉微蹙,美目含情,轻声细语道:“雪逸,莫要再躲着我了,可好?”
她的眼神里盈满了深切的关切与无尽的温柔。
乔雪逸低垂着头,根本不敢与顾瑾语对视。她身着那身粗糙的男装,显得身形更加瘦弱单薄。
凌乱的发丝随意散落,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嗫嚅着说道:“小姐,您这般执着,又是何苦呢?”
顾瑾语轻轻拉起乔雪逸的手,温言道:“我深知你定有难言之隐,但无论如何,我都一心想要帮你。”
乔雪逸猛地挣脱开顾瑾语的手,向后退了好几步,急切地说道:“小姐,我不过是个身份低微之人,实在不值得您如此劳心费神。”
顾瑾语的眼眶微微泛红,说道:“在我心底,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卑微之辈。雪逸,跟我说实话,究竟发生了何事?”
乔雪逸紧咬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道:“小姐,我着实不想成为您的累赘,我的家人那般待我,我唯恐因为我而让您遭受任何不良的影响。”
顾瑾语连连摇头,说道:“雪逸,你大错特错了,真正的挚友怎会在意这些?”
乔雪逸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说道:“小姐,您的这番心意我懂,可是……”
话尚未说完,顾瑾语便打断道:“没有可是,雪逸,跟我走,我绝不会让你再受苦受累。”
乔雪逸望着顾瑾语那无比真诚的眼神,内心充斥着矛盾和挣扎。
乔雪逸婉拒了她,声称她们不要再来往了,她不想拖累顾瑾语。
夜已深,黯淡的月光洒在清冷的小巷,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乔雪逸身着那身粗糙的男装,显得她的身形更加瘦弱单薄。
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满是决绝与痛苦,泪水肆意流淌,让她那苍白的脸颊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凌乱的发丝随风飘动,更添了几分凄楚。
乔雪逸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与痛苦,声音颤抖着说道:“小姐,您的深情厚谊雪逸无以为报,但求求您别再管我了。咱们从此不要再有来往,我这样的人只会成为您的负担,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您陷入任何困境。”
说完,她别过脸去,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在月光下闪烁着凄楚的光芒。
顾瑾语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在月色下宛如仙子。
她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因悲伤而愈发憔悴,蛾眉紧蹙,美目含泪,宛如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顾瑾语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乔雪逸,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雪逸,你怎能如此说?我从未觉得你是拖累,我只知道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该相互扶持。”
此时,一阵凉风拂过,吹乱了两人的发丝。
乔雪逸咬着嘴唇,强忍着哭泣说道:“小姐,您不懂,我这一身的麻烦,不是您能承受得起的。您身份尊贵,不该与我这样的人有纠葛。”
周围的店铺都已打烊,寂静的街道愈发显得两人的争执格外突兀。
顾瑾语走上前,紧紧握住乔雪逸的肩膀,目光坚定地说:“雪逸,在我心中,你从来都不是麻烦。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愿意与你一同面对。”
乔雪逸挣脱开顾瑾语的手,退后几步,哽咽着喊道:“小姐,您就当从未认识过我,忘了我吧!”
说完,她转身跑开。
乔雪逸边跑边喊:“对不起,瑾语,我害怕再离你近一分就要沦陷进你的眼眸里了,我怕自己对你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顾瑾语听到这话,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她那如凝脂般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微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嘴唇尽显她的痛苦与无助。
她冲着乔雪逸离去的方向喊道:“雪逸,感情没有该不该有,我只知道我在乎你!”
空荡荡的街巷回荡着她的声音,却没有乔雪逸的回应。
只有那冷冷的月光依旧洒在地上,仿佛也在为她们之间的纠葛而感伤。
顾瑾语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膝,泣不成声。
夜,愈发深沉,而她的心,也如同这漆黑的夜,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两人分开了一段时间,顾瑾语没有再找乔雪逸,乔雪逸以为是顾瑾语已经放弃她了。
乔雪逸在客栈依旧忙碌于各种繁杂的活计,与此同时,她还满怀决心地试着跟后厨的厨子学起了做菜。
每日,当繁琐的杂务终于告一段落,乔雪逸便会迫不及待且满怀期待地凑到后厨。
她目光恳切,一脸真挚地对厨子说道:“师傅,求您教教我做菜吧,我定会用心学的。”
厨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略带怀疑地说道:“丫头,这做菜可不是件轻松事儿,既费时又费力,你真能吃得了这苦?”
乔雪逸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连连点头,语气坚决地回答:“师傅,我能!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自此,她总是全神贯注地站在厨子身旁,眼睛眨也不眨地观察着厨子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她那原本就消瘦的脸庞此刻因极度的专注而显得更加紧绷,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却连抬手擦拭的功夫都舍不得浪费。
有一回,她在切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指,鲜血瞬间涌出,厨子见状,面露担忧,赶忙说道:“丫头,先别弄了,赶紧去包扎下伤口,歇会儿吧。”
乔雪逸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笑,说道:“师傅,这点小伤不碍事,我能接着学。”说完便简单包扎了下,又继续投入练习。
又有一次,她在炒菜时被滚烫的热油溅到,手臂上瞬间泛起一片红肿,疼得她忍不住咧嘴倒吸凉气,厨子眉头紧皱,满是心疼地劝道:“丫头,今天就别逞强了,明天再练也不迟。”
她却倔强地摇摇头,咬着牙说道:“师傅,这点疼我能忍,我还能继续练。”
就这样,凭借着这股子不屈不挠的劲头,乔雪逸原本粗糙的双手在切菜、调味的过程中逐渐变得熟练起来。
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她独自一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复练习着白天所学。
乔雪逸的坚持与努力最终换来了令人欣喜的成果,她成功地成为了师傅的关门女弟子。
这一消息在客栈中不胫而走,引发了一阵小小的轰动,众人看向这个看似娇弱却拥有惊人韧性的女子时,目光中满是钦佩与赞赏。
客栈店家听闻此事,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目光中满是赞许,由衷地说道:“这小丫头,平日里瞧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骨子里竟藏着这般坚韧不拔的劲儿,着实不错!”
师傅则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乐呵呵地说道:“我这徒儿啊,心灵手巧,对厨艺更是有着独特的悟性,假以时日,必定能在这一行崭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