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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血债血偿(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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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霍同泽对楚妃已经不怎么在意了,但是因为涉及到‘霍同湛’,霍同泽还是将皇子的满月宴场面弄得十分盛大,所以在场伺候的宫人很多,多到让人眼花缭乱,甚至分不清谁是谁的地步。

所以方抚月在注意到景王已经喝到意识有些模糊,借口不舒服离开,又换了身衣服回来的时候,就连霍安瑾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她慢慢靠近了景王,状似不经意的撞了一下景王的桌子,又在景王看过来后给了一个含羞带怯的眼神,才娇滴滴的问道:“景王殿下,您是不是有些醉了?要奴婢扶您出去走走吗?”

景王看着方抚月年轻漂亮的脸,心思微动,拉过方抚月的手摸了摸,调笑着道:“好啊,你陪本王去醒醒酒吧。”

方抚月赶紧扶着景王离开了宴会。

趁着景王意识模糊,方抚月半拉半拽的将他带到了离宴会很远,平日里连宫人都不怎么来的废弃宫殿。

方抚月看着景王站都站不稳,还一副色欲薰心的样子,有些嫌恶的将他放倒在了地上,然后就从怀里掏出一块被迷药浸泡过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直到他连撑着身子坐起来都办不到后,才松开了手。

她拍了拍景王的脸,沉声问道:“王爷,你的酒醒了吗?”

景王一脸迷茫,什么都没法回答。

方抚月见状先是给景王塞了一颗生效快但效果一般的哑药,然后才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猛的扎进了景王的大腿,用力转了转又拔了出来,才再次开口问道:“王爷,你的酒醒了吗?”

景王被这样对待当然是醒了的,他看着眼前手握凶器的方抚月知道大事不妙,想要逃跑却站不起来,想要大声呼救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于是他只能努力的向外爬,期望有人能发现他来救他。

方抚月见状,一脸冷漠的走到了景王前边挡着,语带嘲讽的说道:“景王殿下,你觉得我敢在宫里做出这样的事,会没有半点准备吗?会给你留活路吗?”

景王的动作僵了僵,这才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

荒无人烟的废弃宫殿,不知道距离多远,但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丝竹声的宴会场地,还有面前这个杀气四溢面露凶光的宫人。

他颤抖着说道:“我告诉你,我可是圣上的亲弟弟!你要是杀了我,皇兄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方抚月笑了:“不放过我,然后呢?杀了我?景王殿下,因为你,我的父母兄长都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觉得我还会害怕这个吗?”

景王听了这话却是眼前一亮。

他是志大才疏又贪恋美色没错,但是他想来自持身份,从来不干欺男霸女的事,一定是眼前的人弄错了,把别人做的恶事当成了他做的!

于是他慌慌张张的开口解释道:“姑娘,你一定是被人蒙骗了,本王是有些贪花好色,也因为皇兄的庇护日常行事有些嚣张,但本王可从来没有做过杀人灭口这样的事。”

“是吗?”方抚月轻声道:“那永淳十五年的事呢?”

景王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仿佛永淳十五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看到景王脸上的表现,方抚月忍不住心头的悲愤又在他的腿上捅了一刀:“我问你!永淳十五年延绥镇的事你要怎么解释!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了!那里埋着我爹跟我哥哥的两条命!”

“延绥镇?那是哪里?本王听都没听过更不可能在那里杀害你的父兄了,姑娘,你一定是弄错了!”

方抚月看着景王不似作伪的神情,只觉得这世间荒唐得可笑。

他害了那么多人,毁了那么多家庭,导致那么多城镇不复存在,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记得了?

“延绥镇是个边关小镇。”方抚月神情恍惚,声音有些飘忽的说道。

边关…

这下景王就明白了,额头上更是在一瞬间就沁出了大颗的汗珠,但是知道归知道,要让他为那群平头百姓偿命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他想了想开口狡辩道:“姑娘是说那年的事啊,那你确实是被骗了,当时本王可英勇了,一马当先杀入敌营,差点就生擒了那群蛮夷的主将,要不是那些士兵无能没有打过那些蛮族,本王才不会被俘,更不会发生后边的事。”

方抚月看着景王不断狡辩的样子被气笑了,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烂人,就因为他是皇族,所以他害死了那么多人却依旧可以享受荣华富贵,高床软枕的活着,但是她爹还有哥哥以及那么多努力生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凭什么?

凭什么!

方抚月眼神一凛,握紧手上的还在滴血的匕首,对着景王的胸口稳准狠的捅了下去,然后又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补了好几刀,直到将他捅了个面目全非才停下手来。

看着已经失去气息的景王,方抚月抬起满是鲜血的双手,捂着脸痛哭流涕。

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当年才十一岁的她如今都二十三岁了,已经比哥哥都大了快一轮了,才终于报了仇。

爹、哥哥,你们在天之灵看到了吗?月牙给你们报仇了!

*****

方抚月哭了好一会儿才撑着墙,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因为她还有收尾工作要做。

她得用化尸水化掉景王的血肉,再将她的衣服烧掉,把他的尸骨扔到一旁的枯井里去才行—这个宫里出过好些投井自尽的人,所以宫人们才会不怎么来这,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井里又多了一些新鲜尸骨。

然后她再避着人回东宫换身衣服,再回到宴会上就行了,东宫的宫人不敢擅闯她的住处,只要她说她一直待在东宫,是不会有人怀疑的。

就在方抚月从怀里掏出化尸水的时候,她的背后传来了霍安瑾的声音。

“弦月?你在干什么?”

方抚月的动作僵住了。

她是想过可能会有人撞见她行凶,所以才持续多年,想尽办法加深霍安瑾对她的依赖,但她并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霍安瑾。

她也不是没想过霍安瑾会知道她对景王下手这件事,但是以霍安瑾如今对她的信赖程度,只要她编个景王妄图□□她却被反杀的故事,霍安瑾是绝对不会怀疑的,可现在霍安瑾亲眼看到她行凶了。

就在方抚月想着是要实话实说然后跪地求饶,还是拿出曾经的救命之恩求霍安瑾庇护的时候,霍安瑾径直走了过来。

确定了倒在地上的人是景王后,霍安瑾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只思考了片刻就召来了一直跟在身边的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接着暗卫就将景王的尸体抗走了。

做完这一切后,霍安瑾毫不顾忌的牵着方抚月满是鲜血的手回到了东宫。

陈贾看到方抚月比当初遇刺还糟糕的样子,震惊到瞳孔微微放大,想要问什么,但是看着霍安瑾脸上严肃的神情,又不敢说话了,而是默默地准备了一盆温水以及一套干净的衣服。

屏退众人后,霍安瑾让方抚月进去里边换衣服,等她换好后就拿沾湿的毛巾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方抚月手上的血迹。

等到方抚月身上看不出丝毫破绽后,霍安瑾才神情复杂的开口道:“弦月,你为什么要杀皇叔?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知不知道如果被人发现你就死定了!”

方抚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似迷茫的她脑子里正飞速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霍安瑾让暗卫带走了景王的尸身,还避着人将她带了回来,说明她这些年对霍安瑾做的事是对的,因为在她跟景王之间,霍安瑾选择了她,哪怕她要了景王的命霍安瑾也愿意保她。

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了,她只要给霍安瑾‘解释清楚’,让他觉得今晚的事不过是个意外,她依旧是昔日那个谦卑温顺的弦月就够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霍安瑾是什么时候来的,所以解释的时候必须要小心,所有能查到的都要说真的,至于查不到的…那就看她需要了。

方抚月退后了几步向着霍安瑾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才满脸悲痛的开口说道:“殿下,奴婢跟您说个故事吧。”

“有这么一对夫妇,他们的家境很差,因为两个人在家的时候都不得父母喜欢,成婚的时候分到的东西自然也很少,但是他们两个从不抱怨,而是勤勤恳恳的干活。”

“经过好多年的努力,他们的家境终于好了一些,起码能让他们所生的一双儿女不至于饿肚子,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女人又怀上了孩子,如果不想点办法,生下这第三个孩子后一家人就都要饿肚子了。”

“所以男人就决定冒险去边关做生意,他们的儿子也跟着去了,因为当时边关并没有战事,儿子就想着趁这个时候跟男人一起去可以多赚点钱回来,男人就不用再去冒险了。”

“然后这父子俩的命就因为大人物的一次肆意妄为,没了。”

“女人拼了命生下了男人的遗腹子,想着以后跟女儿一起好好的带着孩子长大,却只等到了觊觎家产的亲人,以及不怀好意的恶徒,他们不顾女人还在月子里,把女人跟两个孩子赶了出去。”

“女人想活,但是命运无常,女人没多久就因为意外殒命了,只留下了小女儿跟嗷嗷待哺的小儿子相依为命,本应该幸福快乐的一家五口,就这样只剩下了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女儿不明白,她们一家从来没有做过恶事,为什么会招致这样的灾祸,”方抚月抬起头,红着眼眶问道:“殿下,您能告诉奴婢这是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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