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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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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翌身上带着一股很淡的红酒味,陆衔月坐在长椅上,有些无力地埋头抵上谈翌的肩膀,脸色忽的开始发红,体温也逐渐升高。

饶是谈翌再无知,看他这不正常的反应,也能猜到药物的作用。

那帮卑鄙无耻的家伙!

要是他来晚片刻,都不知道……

“陆衔月,你忍一忍,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谈翌伸出手臂揽住陆衔月的脊背,捞过他的膝弯便想把人从长椅上抱起来。

察觉到身体的异常反应,陆衔月猛地抬起手肘抵住谈翌的胸膛,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压抑着喘息道,“别碰我……”

“你怎么了?”

陆衔月浑身无力,推拒的力道太轻,没把人推开不说,谈翌抱着他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

他讨厌肢体接触,但是药物催着他靠向谈翌,理智告诉他要远离,可药效控制他的身体,让他意识模糊不清,忍不住想贴近体温比他低一些的谈翌。

这感觉实在太糟糕。

“离我远点……”

陆衔月呼吸变得急促,发动浑身意志去抵抗药效的侵袭,指甲陷入掌心,留下深深的掐痕,险些要把自己抓出血来。

疼痛让他找回了些许理智,然而,他勉力树立起的防线在谈翌碰到他那刻,不攻自破。

谈翌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把自己的手腕放进他掌心,“难受的话,可以抓我。”

滚烫的掌心触碰到温温凉凉的皮肤,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缓解了不适,陆衔月意识飘忽,手指不受控制地沿着谈翌衣袖往里伸,迫切地想降降温。

温热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抚弄游走,还试图往更深处去,谈翌被陆衔月摸红了脸,喉结上下攒动。

陆衔月方才还在说“别碰我”,现在又肆无忌惮地从他的手腕一路往上,一直摸到小臂紧绷的肌肉,也没有丝毫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谈翌知道他眼下的举动都是药效所致,却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

下一秒,他径直将人打横抱起。

“我送你去医院。”

陆衔月呼吸沉重起来,迷迷糊糊之中,他抬手拉住了谈翌的衣襟。

“杯子……”

“什么杯子?你想喝水吗?”谈翌担心陆衔月的身体状况,脑子有点没转过来。

“茶。”

闻言,谈翌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地上碎掉的玻璃杯和洒落一地的茶水。

药物作用让陆衔月白皙修长的脖颈也染上了不正常的红,他皱着眉,说道,“你打人了。”

谈翌明白陆衔月的意思。

他把人打成这样,那三个富家少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他们追究起来,故意伤害的罪名跑不了,但杯子里的东西可以作为证据,也算是一种筹码。

这药物效力霸道,陆衔月的意识逐渐模糊,谈翌目光沉沉地望向他。

他都这样了,还在关心他的处境?

片刻后,谈翌抱着陆衔月上了纪茗的车,他一刻也等不了,那种药物能是什么好东西?天知道送医迟了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好在酒店离医院不远,等救护车过来不如他们自己前往。

陆衔月眼眸半阖,上车后就已经意识不清了,不由自主地用发热发烫的面颊去蹭谈翌裸露在外的脖颈,竟还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摆底下。

谈翌红着耳尖忍耐,如果这样能让他感到舒服一点也未尝不可。

可陆衔月不满足于此,环住他的腰身不断往上,掌心柔软发烫贴着他的脊背肆意游走,如同星星点点的火,所过之处,烈火燎原。

谈翌忍了片刻,没忍住,当即抓住陆衔月四处作乱的手,呼吸间染上了和陆衔月同样灼烫的温度。

“你……别乱动。”

陆衔月的理智被药效消磨殆尽,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热,眼前有块手感很好的玉,触手生凉,让他觉得体内的灼烧感也没那么难受了。

他想贴近一点、再贴近一点。

细软的头发撩过下巴,陆衔月热烫的呼吸尽数洒在谈翌脖颈间,他身上那股清淡好闻的冷杉香萦绕鼻腔,存在感极强。

纪茗坐在前排开车,目光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向座位上的两人。

如果他没认错,谈翌怀里那位是他公司的员工,凭借着惊人的美貌和出色的工作能力令人印象深刻。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两人的关系怎么比他这个老同学更好?

谈翌第三次将陆衔月的手从他腰腹上拉下来,呼出一口气,抬头冲纪茗问道,“医院还没到吗?”

“快了快了,翌哥,通过路口就到了。”

谈翌制住陆衔月在他身上胡乱游走的手,要是再不到医院,他就要被陆衔月折磨死了。

——

陆衔月醒来时正值半夜。

谈翌靠在床头寸步不离地守了他好几个小时,见他一睁眼,便立马凑上前去。

“陆衔月,你可算是醒了。”

VIP病房里只留了一盏夜灯,陆衔月抬眸望去,落进谈翌亮晶晶的琉璃瞳中。

“饿了没?我去给你热粥。”

他刚醒,对外界的反应不太灵敏,似乎还没完全恢复,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谈翌一看,还以为是治疗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衔月——”

“……”

谈翌见他没反应,踱步围着病床打转,探了探陆衔月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他又捏了捏陆衔月的脸颊,暗自嘀咕,“怎么跟个漂亮木偶似的,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陆衔月有时候很怀疑这个人的智商。

在谈翌伸出手打算按铃叫医生时,陆衔月才木着脸拉住了谈翌的袖口。

“我没事。”

熟悉的嗓音响起,谈翌低头看着陆衔月捏住的那一角袖口,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又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脑海里闪过他中招时贴在谈翌身上试图降温的诡异画面,陆衔月松开谈翌的袖口,面色如常,淡淡说道,“后面的事,不记得了。”

谈翌一听,震惊之余略显失落,“你是说你抱着我不撒手的事情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陆衔月:“……”

如果可以,他倒是宁愿失忆。

谈翌低下头喃喃自语,“医生也没说解除药性还有这种副作用啊?”

陆衔月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他起身靠在床头,掩唇轻咳了一声,言归正传,“你今天不该动手的。”

谈翌禁不住皱起了眉,一提起这件事,怒火便蹭蹭往上冲。

“不动手就看着他们用脏手碰你?”

陆衔月理智道,“你可以报警。”

反正人证物证俱在,大不了他吃一点亏,忍着恶心撑到警察过来,那三人再霸道无理也是百口莫辩,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

“我没工夫考虑这么多。”

一回想今日之事,谈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当时看到陆衔月被欺负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谈翌定定地盯着陆衔月,记起当时的心情,又心疼又有几分气。

“你的防备心一向这么低吗?”

陆衔月神色平静如水,似乎没把今天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时不察而已,不会再有下次。”

话音刚落,谈翌倏地俯身逼近,双手撑在陆衔月身侧,将人困在双臂和病床之间,彼此呼吸可闻。

“那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的嗓音很轻,但某些说不清的情绪又浓又重,谈翌身上时有时无的压迫感再度袭来,陆衔月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背脊贴上了病床的靠板。

谈翌周身气压骤然变低,他听见谈翌说,“我生气得想把他们的手都给剁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陆衔月避无可避,他抬眸看着谈翌近在咫尺的脸,不禁有些恼。

“你生什么气?”

被下药骚扰的明明是他。

谈翌维持着将他困在身下的动作,再度靠近,语气里似乎带有几分蛊惑的意味,“我生什么气,你真的不知道吗?”

窗外的鸟扑腾着翅膀飞向夜空,在静谧的夜里发出“扑棱棱”的声响,两人之间滋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氛围。

陆衔月忽略心底怪异陌生的感觉,偏过头别开了眼,“我为什么要知道?”

谈翌紧紧地盯着陆衔月,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点破绽,他张了张口,又什么也没说,不知道该说陆衔月木讷迟钝,还是该说他单纯无邪。

目光缓缓下落,陆衔月衣领松散,深陷的锁骨若隐若现,谈翌喉结滑动,某些话几乎要冲口而出,“我……”

“我饿了。”

陆衔月突然打断他,顶着谈翌炽热的视线,说了这么一句。

涌动的情绪仿佛被这句话抚平,谈翌的目光在陆衔月略略发红的耳尖上顿了顿,又起身退开。

“我去给你热粥。”

脚步声被关在门外,病房里只剩下陆衔月一人,方才的乱掉的心跳声,就像是错觉,如同落入湖中的石子儿沉入水底,圈圈涟漪也渐渐消失不见。

几分钟后,谈翌便端着热粥和小菜进了病房。

“小心烫。”

热乎乎的米粥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闻起来鲜糯可口,陆衔月那句“我饿了”不过是随口一说,眼下的确有几分食欲了。

调羹搅动着细腻香滑的米粥,磕碰碗壁发出细微的声响,陆衔月却有些心不在焉。

谈翌坐在床沿,见陆衔月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试探性地问道,“没胃口吗?”

陆衔月回过神,抬眸瞧了谈翌一眼,随后又将视线放回米粥上,明白了什么。

他尝了一口米粥,口感鲜香细滑,味道还挺好,不像是医院食堂能有的水准。

“你做的?”

谈翌没否认,反问道,“不好吃吗?”

陆衔月没回答,低下头小口小口地进食,小半碗米粥下肚,他才评价了一句,“能吃。”

谈翌听后顿时眉开眼笑,“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早上再熬一盅,怎么样?”

“随你。”

陆衔月放下调羹,表示自己已经吃好了。

谈翌将粥碗收拾好放在一旁,提起自己的厨艺颇有几分自得,“你也觉得我的手艺很不错吧?”

陆衔月没理他,谈翌依依不饶地问,“我熬的粥是不是很好喝?”

“你回答我一下。”

“陆衔月,你怎么不说话?”

“想让你夸我一句就这么难吗?”

“陆衔月……”

陆衔月不想回答无聊的问题,扯过被子盖住头,闷声道,“你好烦。”

此话一出,谈翌难得沉默了。

约摸过了三五分钟,陆衔月才听见他说,“其实,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

陆衔月静静等着他的后文。

片刻后,却听谈翌有几分低落地问,“陆衔月,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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