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芫无奈笑笑：“好。”
她先盛了一碗汤为她。
“甜，比我以往喝过的汤都甜。”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像是无意识般的脱口而出。
江小芫只觉得耳朵在发热，又喂了她一口。
“定制好的婚纱下午会送过来。”
“到时候再试试。”
“好。”
“等会你也看看布局怎么样？”
“有没有需要再改动再添置的。”
“好。”
“还有我们的婚期。”
“三天后。”
“好。”
江小芫内心没什么波澜。一切都很好。
林瑶很有主见，执行能力也很强，审美亦在线。
江小芫挑不出任何毛病。
她甚至觉得自己只需要当个花瓶就好。
林瑶会装饰她，呵护她。
夜里，林瑶打了一通电话后进了书房。
江小芫躺在宽敞的大床上，上下左右的翻滚。
她盯着房间门发呆。
看样子林瑶今晚是不会和她一起睡了。
江小芫躺平，又看着房顶中央的水晶吊灯。意识十分清晰。
她这是失眠了？
她这是习惯林瑶到这种程度了？
百无聊赖间，意识逐渐朦胧。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了开门声。
江小芫侧躺着，大早上的阳光直面扑来，刺得她立马闭上了眼睛。
翻了个身。意识逐渐回笼，恍然想起昨晚睡着前，她的脑袋好像是在床尾那边的，并且是横着睡得。
视角怎么变成床头了？
江小芫伸手往旁边摸索，冰凉一片。
她是昨晚没来？还是来了又早早起床了？
江小芫抱着被子坐了起来，面向太阳。被子从身后绕到前面，将自己包裹住，只把脑袋露在外面。
昏昏欲睡时，房间门被扭开了。
江小芫慢半拍的回头。
林瑶抱着一束鲜花进来。
“花圃在翻修，这是新摘的。”
林瑶的身影在她左前方停下，没有遮挡住她的太阳。
头顶覆上一只手。被她揉的人也清醒许多。
“嗯。”
鲜艳的玫瑰花忽然移到自己面前。
“闻闻。”
香气扑鼻，沁人心脾。江小芫笑了。
“很香。”
林瑶把花束替换了床头柜上的旧花。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温声道：“快起床啦，小懒猫。”
“知道了…”
江小芫拖长音，像是在撒娇一般。
一定是昨晚失眠太晚，现在才会这么困。
江小芫按揉眼睛，半套不像样的眼保健操结束后，她才掀开了被子。
洗漱完后江小芫找到在厨房忙碌的林瑶。
她懒散的倚靠在门框上。
盯着林瑶的一举一动。
脑海中浮现的数据值，已经有100%。
江小芫怎么也想不通。
自那天事情败露后，林瑶浅浅的黑化了一下。
之后就恢复正常了。那天的事情她们谁也没有再提。
江小芫一度怀疑林瑶是原谅自己了，或者不在意了。
可是满格的黑化值又告诉她，林瑶黑化了，现在的林瑶很危险。
——系统，你要不再检查检查？面板是不是坏了？
系统恍然大悟般：“好！等我半天！”
……
——咱就是说你能不能靠谱点？
系统那边已经没了声音，倒是林瑶忙完后发现了她。
“站在这发什么呆呢？”
江小芫还没回话，肚子先回应了。
林瑶笑了一声，牵着她往餐桌上走。
“先吃饭吧。”
一晚热气腾腾的瘦肉粥就摆在面前。
林瑶给她递来调羹。
江小芫舀了一勺，轻轻吹气，刚想送入口中，忽然注意到一旁灼热的视线。
“你吃早饭了吗？”
江小芫有些尴尬的开口。
“吃过了。”
“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她的目光希冀，江小芫只觉得自己的半张脸热得要融化了。
她盯着那碗粥，想要钻进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浓郁的鲜味在口腔蔓延，每一粒米都饱吸了瘦肉的精华，米香和肉香交织，如同一场味觉的交响乐。
江小芫眼前一亮。
“你的厨艺真的是太棒了！”
好吃到像被同化，也变成了瘦肉粥。
林瑶笑容更甚，抬手轻柔的擦去她唇角的米粒。
“慢点吃。喜欢我明天还给你做。”
“好。你早上吃的也是这个吗？”
林瑶摇头：“不是。”
“那你也尝尝！”
江小芫端着碗到她面前，舀了一勺到她唇边。
林瑶挑眉，有些意外：“好。”
喂完后江小芫后知后觉的脸热起来。
她把身子端正回去，正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时。忽然觉得手臂一沉，林瑶整个人都靠了过来。
“再尝一口。”
江小芫也是十分乖巧的又喂她。
林瑶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说这样算不算间接接吻呢？”
耳垂被带有她温度的指尖轻触，声线慵懒但清冷的声音忽得撞入耳膜。
江小芫的脸唰的红了。这让她怎么回答？
“算吧……”
江小芫的声音细软，语气模棱两可。
林瑶笑了两声，抚摸她的发型：“不逗你啦。慢慢吃。”
安静两秒，林瑶看她：“一会带你熟悉一下别墅。”
“好。”
江小芫听后默默加快了进餐速度。
.
绕过了在修缮的花圃。林瑶带她进了一片花园。
花园里鲜花争先绽放，香气扑鼻。植被被修剪成各种形状。
不远处茂盛的大树下，一个白色的建筑物。
林瑶带她走近后，才看清是一座秋千。
几根银色的铁链下绑着能容下两人的木椅。
江小芫惊呼，“蝴蝶！”
“好漂亮的蝴蝶。”
银色的链子上停驻一只黄钩蛱蝶，通体橙红，翅膀中间却有不少黑色圆点。
在阳光下愈发亮眼。
她弯身观察，小蝴蝶却振翅几下飞走了。
视线一直跟随着蝴蝶。抬起头时，才发现湛蓝的天空下还飞舞着许多蝴蝶。
江小芫小心的在秋千上坐了下来，手握上冰凉的铁链和扶手。
“我来推你。”
林瑶绕到她身后，缓缓使力。
视线开始轻晃，不远处就是豪华的别墅，花圃那边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影。再远一点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小芫都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庄园。只不过才只建起了房屋的庄园。
许久后，林瑶也坐了上来，手臂堪堪搂着她。
秋千轻晃，阳光透过枝桠撒下斑驳光影。
微风吹动鬓角碎发，江小芫深吸一口气。
是很宁静舒心的感觉。
“那件事情查清楚了。”林瑶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声音像清风一样温柔好听，“是我错怪你了。”
江小芫愣了一下。原来这几天日子像恢复了往常是因为她查清楚了呀。
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江小芫整个人都放松了。
或许黑化值很快也会降回去。
她轻轻戳她的脸。
“我不怪你。”
“我以为你不爱我，我很害怕失去你。”
林瑶握住了她的手，眸中深情。
江小芫心里却泛起酸涩，轻轻嗯一声。
你害怕失去的，或许不是我。
“芫芫，你要是哪天离开我了。”
“我一定会把你找到，然后绑起来。”
江小芫怔住。
“芫芫，你永远都是我的芫芫好不好……”
林瑶将头埋的更深了，环绕她的双手微微收紧。
脑海里又传来系统的声音。
——宿主，数值面板没有任何问题。
——或许是林瑶突然黑化产生的滞后性。所以才上涨的那么慢。
那这也说明她的任务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好像比她刚来的时候还要糟糕。
——那你之前说的bug，修复的怎么样了？
——大概还需要两天就好。
这次她是真想哭了。
江小芫调转姿势，窝进她怀里。
“好。”
“以后任何事我也再也不瞒你了。”
——宿主也别太伤心啦，其实黑化值还是降了一点的。
——降了一点是多少？
——两点……
系统弱弱开腔。
江小芫才燃起的一点希望，霎时覆灭。
——你会安慰人吗？
还不如不要告诉她呢。
·
到了成婚当天，夜色如墨，星月高悬。
装饰典雅的大厅里，林瑶站在沙发后面，动作轻柔的替江小芫绾发。
将长发编成辫子一样，扒拉的松散了些就放在了右肩上。
“怎么样？还不错吧？”
林瑶的双手握着她露在外面圆润的肩头，俯身将下巴轻置在她头顶。
面前一人高的镜子里，江小芫身上是耀眼华丽的婚纱，身后的林瑶也是一身洁白；脸上的妆容淡淡却精致。
江小芫恍惚一瞬。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好看。”
林瑶又指了指茶几上的饰品。
江小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拿起了一个粉白渐变的蝴蝶结。
布料柔软细腻，还散发着淡淡香气。
林瑶将蝴蝶结夹在发尾后，端详起镜子里的人儿。
江小芫握住林瑶的手，抬头看她：“我也帮你弄发型，我们弄一样的。”
原谅她有些手残党，只会这样简单的。
“好。”
位置互换，林瑶安安静静的端坐着。
镜子里她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视线总落在她的身上。
大厅里很安静，哪怕不远处的音乐盒正在播放舒缓的纯音乐，呼吸声和心跳声依然清晰可闻。
这场婚礼真的只有她们两个人。
停留在身上的视线太过炽热，江小芫紧张到耳尖微红，心脏也像是要跳出胸腔来。
良久，林瑶手握捧花，牵着江小芫来到了照片墙处。
除了她们的照片还有好几处标语。
林瑶取下了一张照片，背后写了几个字：林瑶爱江小芫。
她轻轻摩挲，“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她垂着眼眸，神色晦暗不明。
江小芫挽上她的手臂，贴近。
“我也觉得。”
她笑着抬头看她，细细描摹她的眉眼。
她们大概认识有半年多了。
林瑶放下照片，正对她，将人圈进怀里。
“不够。我觉得还太少了。”
“要一辈子。”
“十辈子。”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