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是朋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宰一顿,江隐甚至还打包回去当宵夜吃。
曹梨园看着自己干瘪的钱包臭骂他们是土匪,土匪是当不上了,毕竟军训先他一步抵达。
江隐讨厌这玩意,特别讨厌,但又不能不去。
她的体质有些玄乎,尤其是在跟学习、学校相关的事情上她就特别顺利,哪怕是前一晚半夜发烧隔天睡一觉就好了。
所以要躲过军训是根本不可能的,尽管如此她本人还是试过无数种方法生病。
比如不盖被子睡觉,冲冷水,出去跑得满头大汗再跑回来狂吹风扇,等等……
无果,就是不生病。
就算真的扛不住,病了,也会专门挑周末。
因此被赠予外号,学校吉祥物。
因为此时江隐没少向天空比过中指,到最后该去还得去。
九月的天又热又晒,真的是恨不得化身成后裔把那个祸害学生的大电灯泡射下来。
江隐懒,不涂防晒霜,况且这玩意要是买好的还不便宜,涂她身上真是浪费了。
她可以活得粗糙,活得无所谓,但纪念慈不可以。
防晒霜涂在浑身上下每一处,就算如此还是要套上冰套。
不知道是她这套真的起用处了还是纪念慈本身就晒不黑,反正不像江隐一般这里一块白那里一块黑的。
“纪小慈,起床了。”江隐拉开窗帘。
纪念慈试图往被子里钻,还没进去就被揪出来,被子被叠好放到一旁。
“起了吧萝卜糕。”
“不想去……”她嘟囔着。
“不去不行啊,赶紧的,去洗漱然后来吃早餐。”江隐边说边挤出防晒霜给她涂,涂完脖子涂手臂,涂完手臂涂两个腿再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尽管十分不情愿但还是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洗一把冷水脸这才清醒不少。
早餐是速冻的包子,纪念慈吃了一个半喝了点豆浆就说饱了。
江隐吃了两个半,帮她装了一个带去学校,这人肚子里豆浆和包子对半开,大概率训到一半估计就要喊饿。
她们一前一后走到玄关穿鞋,纪念慈挤出来的防晒霜多了些,于是她走到江隐跟前把防晒霜胡乱涂抹到她的脸上。
“行了吗?”
“好了。”
“走吧。”
公交车里有空调,很舒服,这大概也是为数不多能够吹空调的地方了。
这个时间段除了新生基本就是高三生,大家基本上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到站后慢悠悠地下车。
知道的明白是群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僵尸呢。
纪念慈和江隐在一个班,而曹梨园和谢品姚在另一个班。
她们先是回到班级集合,拿帽子。
江隐之前就吐槽过这个军训帽了,除开博校领导一笑屁用没有。
她把头发扎起来,摸了摸发尾,似乎长长了不少。
尽管如此她也没有想要去剪的想法,先前留的尽是短发,这会儿想试试看长发。
况且离秋冬近了,到时候放下来还可以保暖,一发两用。
“集合!”带队教官将人喊到门口排队下楼,带到塑胶操场中间的草坪站军姿,顺便看看几天有几个倒霉蛋会被抬进医务室。
九点的太阳真是毒辣的不得了,落在露出的皮肤跟被架在火上烤没有什么两样。
这段时间校领导也闲不下来,张口闭口吐出一堆废话。
这段时间江隐已经把所有人问候了个遍,包括太阳和大地,没有什么意见,就是平等的痛恨一切。
晒了一个半小时领导才让各班教官将班级带到阴凉处休整。
江隐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和双脚了,抵达阴凉处直接倒下,拿到水壶就往嘴里灌水。
掰着手指头数一下,离军训结束还有两天。
耳边一阵风吹来,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像是……
“萝卜,你给自己扇吧,我不热。”
“可是你都流汗了。”
“你也很累,一会儿还要继续站,你休息下吧。”江隐握住纪念慈的手制止她的动作,这才重新躺回去。
“你躺吗?”她拍拍身旁的位置。
“不了,我坐会儿就好。”
教官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吹哨让所有人集合,学生们的哀嚎声不绝于耳教官或许是体谅他们,居然答应一会儿先其他人一步去食堂吃饭。
虽然依旧存有怨气但至少有了前进的动力。
说是军训,可实际做的事情和军这个字没有多大关系,就是站立、踏步、走正步和打军体拳。
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多出了一个项目,唱歌。
就是这个词……
“……没有父母,躲在家里哭~我应该满足。”
作为没有父母的江隐实在笑不出来,或许曾经她会渴望亲情这种东西,但现在她学会了对命运竖中指。
况且这种词的存在除了撕开伤口并且上撒盐,并把它放到烤箱里烘烤再拿出来给别人翻来覆去的观看没有其他用处。
而且还要学习手势舞,在晚修时到大礼堂进行比赛。
上次学这种手势舞还是小学时候,感恩的心。
由于当时学习不认真被老师罚跳了十次,以至于变成了她的一项技能,何时何地只要需要就能展示。
虽然江隐也不知道把这种鸡肋的技能点点亮有什么用。
她跳得乱七八糟,惹得纪念慈忍不住发笑。
班主任点了她,说:“你跳得这么不认真,一点也不尊重那些失去父母的人。”
“啊?我确实没有父母啊。”对方反弹了您的攻击。
一句话给班主任噎住了。
江隐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她的音律技能点为零,无论怎么练习展现出来的东西永远是干巴巴的。
班主任干咳两声,转身继续巡视其他人。
一旁的同学过来凑热闹:“厉害啊,一句话就把班主任堵住了,不过你这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大啊?”
江隐的手依旧干巴巴地扭动:“不是玩笑,是真的。”
这下轮到这位同学闭嘴了。
大概是想不到她居然会如此坦然的说出来吧,毕竟在刻板印象里这种人似乎必须是悲痛的。
江隐疑惑地扭过头看向纪念慈:“我应该不应该说吗?”
“也不是……可能他们不太能接受吧。”
会觉得对方可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