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拓宏爱逞威风,却对本人的修为不够自信,这所谓的“兽谷”之地,令他心存忌怕,不愿前往冒险。
故他转而试探道:“且信几位长老,与众多妖兽激战,但我想以你们的修为,应该也杀掉一只半只吧?”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真以为我们几人的实力,如白纸那般空虚!”
见卫明自爆战力,司徒拓宏又施套问:“有长老们镇场,击杀个几十头妖兽,怕是不在话下。”
“几十头算什么?几千头都有了!”卫明忍不住坦白。
等对方上套后,司徒拓宏终于表露私欲,道:“诸位既然斩杀了,如此多的凶兽,那它们的妖丹,可有带回来一些?”
“在那等凶恶环境中,谁还留有心思,去收集身外之物!”卫明逐渐发怒。
东长老的不屑,令司徒拓宏做出怜惜姿态,面有生气之色。
他摊手表示可惜,道:“那可是几千颗妖丹,一笔巨大的财富啊!人员既都损失惨重,何不把其带走一部分,也好弥补耗费的成本。”
“都是些低级妖兽,体内成丹与否,尚未可知,况且它们被巨石掩埋,即便有丹的话,也是遭砸碎为废物了。”
“长老嫌麻烦而不愿收集,就搬出此等理由,意思是妖丹就非宝物了?”司徒拓宏生硬发问。
“区区垃圾妖丹,也配称宝物?即便是又怎样?老夫才不稀罕!”
卫明一身清风正气,望向辽阔的天际,似在舒放心中怒意。
司徒拓宏见状,差点暴走,急道:“可以将妖丹炼化,用来提升修为啊!”
卫明神情似铁,喝问道:“修仙之人,竟有此等落后想法,是嫌弃本宗的资源,不够充裕吗?或者说天赋不够,必须要借助外物,才能顺利修行?”
“长老此话就过分了,我只是替宗内成员考虑,何必贬低得太庸俗,你难道不知,何为暴殄天物吗?”
司徒拓宏满脸不服,酝酿更深的争辩。
“副宗主执迷收取妖丹,你万一想要的话,自个去取便是,何必在此发威!”
卫明顿留一息,加以点醒道:“不过,老夫不得不做个提醒,本次遇到的兽潮,凶猛难挡,若是任由妖兽们发展下去,怕是会修出人形,为祸世间了。妖族一旦成了气候,来侵扰仙瑞宗,就是时间问题,若不做好十足防范,恐怕有灭顶之灾。”
话音刚落,场间人堆里,发出不安的嘈杂声。
然司徒拓宏却轻浮道:“长老危言耸听,是觉得罪名不够深吗?”
卫明不再忍让,直白怒道:“真是不懂居安思危的井底之蛙!”
“你在骂谁呢!”司徒拓宏脸色极度难看。
“问我骂谁,你难道心里没数吗?”卫明脸带冷笑。
“你······”
卫明见效甚佳,继续追讨道:“我等奋力追凶,你却在宗内安享舒适,有何资格提此疑问?你此番又用尽心力,找理由编故事,不就是想扳倒我们几位吗?”
司徒拓宏气得憋足了气,他心想好处没得,却一次次的落入被动局面,可谓丢尽了脸。
他寻思了半晌,才面带冷笑,道:“长老言重了,若妖兽们真有那般凶悍,你们何不将其杀光,永绝后患?”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但那会儿的时机,不允许大家恋战。而且,我们已将兽谷夷为平地,不复原始样貌,便是先行阻止一波,不知深厚来进犯的妖兽。”卫明无奈诉苦。
“长老们果然修为高深,竟有此般神通,我深感敬佩!”司徒拓宏作礼夸赞。
听了卫明长老,自述将沟谷填平,来镇杀妖兽的过程,不单司徒拓宏很吃惊,在场之人全都脸挂异色。
可是,司徒拓宏苦瓜一样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好转。
但见他加重口气,道:“尚且不论这些琐事了,我之所以深究此事,是有人跟我举报,你们的所有行为,明显是放任上官旭逃跑,根本没有处决他的倾向。”
卫明再被惹火,气势凌厉道:“若副宗主揪着此事不放,那请问有何证据,来污蔑我等的忠诚?”
“弟子可以作证!”
一声嘹亮的清丽高音,从阶梯下头冒出,众人投去目光查看,却是眼神很坚定的格莎。
她的追求者马辟津,登时满脸甜蜜笑意,幻想与她相好的那刻。
“我也可以作证!”
格莎话音刚止,又是一道柔稍显温和之声,从她的旁边发出。
众者将眼光投去,才见是心机深重的语柔,不过少有人知其名。
“长老们还有何话狡辩?”
见有人出面指证,司徒拓宏嘴边挂着奸笑,仿佛争论必胜无疑。
四位长老见格莎这等普通弟子,也出来添堵找存在感,当即难消怒意。
卫明以长辈姿态,声气威重道:“就凭两个弟子的随口一咬,便妄图栽赃我等,你们的思维真是太稚嫩了。”
“长老们若坚持不承认,副宗主可以询问,当时随行前去,此刻又在场的人员。”格莎稍加点明。
司徒拓宏听取格莎的意见,扫视下方场地,希望有人站出来加料。
不过幸存之人,也许是胆子太小,惧怕长老的雄威,无一个敢当面出头。
毕竟当时围剿的情形很复杂,留下来的这些人,不知有几个看清实际状况。
倘使胡乱指认,惹得长老们发威,可就小命难保了。
见没人做出回应,司徒拓宏深陷尴尬,怒视了一眼格莎。
卫明则背负双手,远程凝视格莎,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单凭一面之词,就想给我们扣上罪名,莫不是太天真了!”
司徒拓宏见状,邪笑加深,解局道:“就算一人的话,不足以为信,但她们两者加起来,总该不会错了吧?况且二人分属不同阵营,难不成长老觉得,还串通好的吗?”
“你不提我还忘了,她们中的一人,不是你的亲信吗?”
卫明指着格莎提问,司徒拓宏却笑道:“什么亲信,无非就是关系好一点而已,东长老说话也太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