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昏暗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
陈也感觉胸口很闷,喘不过来气,他挣扎了几下,然后猛的坐起来。宝宝从他胸口上掉下来,它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陈也。陈也大口喘着气,出了一身冷汗,他梦见有一大只成精的蜘蛛趴在他身上,自己怎么都翻不了身。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桑姨的声音响起:“大少爷,快起床吃早点去学校啦!”
陈也掀开被子下了床:“好,好的!”
他匆匆洗完漱,然后穿起校服背起书包跑下楼。他怕陈烬等久了会骂人,所以他得搞快一点。结果他下了楼却没看到陈烬的身影,他有些奇怪:“桑,桑姨,小烬,小烬不,不见了。”
桑姨把牛奶热好端上来:“二少爷先走了,刚刚去他房间准备叫你起床,没想到大少爷你竟然在自己的房间,你们吵架了?”
听完桑姨的话,陈也愣住了,一时间,很多疑问一股脑的涌上来,他手都抖了一下。
为什么小烬没等他呢?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为什么小烬总是生他的气呢?
为什么小烬不跟他在一起睡了呢?
又要回到以前吗?
为什么呢?
见陈也脸色不太对,桑姨关心的问:“怎么了少爷,你哪里不太舒服吗?”
“没,没有。”陈也回答。
桑姨准备还说些什么,陈也就继续道:“我,我们,没有,没有吵,吵架。”
“小,小烬生,生气,”
“他,他讨厌我。”
顿时,桑姨愣住:“你们最近不是特别要好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少爷?”
陈也不再说话,沉默的吃东西。
虽然他傻,但其实这段时间他也发现了一些事:他似乎总是惹陈烬生气,好像陈烬跟他在一起时总是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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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陈也发现他的同桌换成了许言,他愣了下,然后慢吞吞的回到座位。许言很是高兴:“诶诶诶,哥哥,以后你的同桌就是我了。”
陈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笑,许言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没等陈也说话,陈烬就转过身来,伸出手敲了敲许言的桌子:“交作业。”
他目不斜视,一丝目光都没有分给陈也。陈也鼻子一酸,视线有些模糊,但他没有哭,他趴在桌上,闭着眼睛假装睡觉。许言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没睡好?”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陈烬:“你俩吵架了?”
陈烬转头,只留了个背影给许言:“没。”
“那为什么突然换位置?”
“闭嘴,交作业。”
……
陈也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知为何,眼泪突然止不住了,一大颗一大颗的掉下来。这时,他的手心被塞了颗棒棒糖,他愣了一下,微微抬头看。
是谢橙越。
谢橙越笑容温柔,低声问:“吃么?”他顿了顿,“很甜。”
陈也握紧棒棒糖,轻轻点了点头:“谢,谢谢你。”
谢橙越轻声道:“不客气,要纸吗?”
陈也摇了摇头,脑袋又埋了下去,谢橙越也不打扰他,但还是给他放了几张纸在桌上,然后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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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明明坐得很近,也就前后桌的位置,却整整一天都没说话。见陈也不开心,许言也没这么活跃了,物理课上,老师见他没捣乱说话,感觉稀奇得不行,一节课看了许言好几眼。
下午吃饭的时候,陈烬没有去。一路上许言买了很多好吃的,特别是蛋挞,他买了很多。
“哥哥,陈烬就是个神经病,你别理他,你不是爱吃蛋挞吗,给。”
陈也见到蛋挞眼睛就发亮,心里的阴霾散了些,他冲许言笑了笑:“谢谢,谢,谢谢你。”
见陈也心情好些了,许言也笑了笑:“终于开心了?果然你还是最喜欢蛋挞,我就知道。”说着,他勾起谢橙越的肩膀,“对不对?大橙子,我聪不聪……”
“明”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噤了声,因为他看见陈烬在假山边抽着烟跟一个omega说话。
陈也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继续说,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他愣住了。
苍白的烟从陈烬嘴里吐出,他神情淡淡,正垂眸看着眼前的齐佳说话。听见动静时,他抬眸看向这边。
许言眼神变得八卦,他大步走了过去,坏笑:“哎哟,这位是?”
他冲着陈烬挤眉弄眼,但陈烬没看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谢橙越旁边的陈也。陈也也在看他,愣愣的,也不说话。下一秒,陈烬把还剩一大截没抽完的烟灭了,他冲许言和齐佳淡声道:“走了,我要刷题。”
许言翻了个白眼:“没劲。”
齐佳也看见了陈也,她犹豫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你好,你叫陈也吧?”
见陈烬走远,陈也回神,随后冲齐佳笑了笑:“是,是的。”
陈也笑起来,冲淡了眉眼间的那抹攻击性,齐佳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她轻声道:“那天去你家做客,我看见你了,本来想跟你说说话的,但我没敢。”
许言在他们两人间看了个来回,然后用手肘杵了下谢橙越:“什么情况。”
谢橙越摇摇头:“不清楚。”
齐佳从校服兜里拿出手机:“我可以跟你加个联系方式吗?”
一时间,许言谢橙越秒懂,然后面面相觑,笑笑不说话。
陈也拿出手机递给齐佳,然后给了齐佳一只蛋挞:“你,你吃,吃吗?”
齐佳脸红了:“啊,谢谢谢谢,我刚刚吃饱啦。”
两人推脱半天,最后还是给了齐佳,齐佳笑得亮眼:“谢谢你呀,”说着,她把手机还给陈也,“已经加好了,晚上找你聊天呀,我得去社团练琴,拜拜。”
陈也点点头:“拜,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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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下了之后,学生们各自回寝室,毫不意外,陈烬还是没有等陈也,自己先走了。
回寝室后,两人还是没有说话,陈也终于憋不住了,他结结巴巴开口:“小,小烬。”
陈烬正在刷题,听见陈也说话时笔尖一顿:“说。”
陈也张了张口:“你,你是不是,生,生气了啊。”
非要形容的话,陈也的语气算得上是小心翼翼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找陈烬说话,一时冲动就问出来了。
陈烬没什么语气道:“没有。”
“那,那你,为,为什么不理,不理我啊?”
这一次,陈烬没有回答,陈也不知道陈烬是什么表情,他自顾自说道。
“我,我很烦吧?”
闻言,陈烬的笔尖瞬间划出答案框,纸上顿时突兀的出现一条长长的黑线条。他握笔的指尖渐渐泛白,但他还是没说话。紧接着,他听见陈也低声说:
“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