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里臭气熏天,腐物死老鼠应有尽有,我顺着管道出水口匍匐前行,淤泥随着身体的移动向前推进。我伸手将嵌在皮肉里的铁钉拔了出来,手速很快将完全嵌进去的铁钉一次行拔除,拔除钉子的后劲带来的刺痛感远超乎我想象,我舌尖都咬烂了才不发出一点声响,臭水沟对伤口带来的感染不亚于在拔一次钉子,我也只能在五感消失前麻木前行,过了不知道几个小时,我实在受不恶臭才决定往井盖上面攀爬,垫着脚尖尽可能的不让尾狐烙印接触井梯,头顶着井盖微微掀起一缝隙,偷瞄着外界,依然是有霓虹闪烁,激情酒吧、便利店、还有正在我眼前开的是一家佛仙缘的小店亮着灯。佛仙缘?这一听就知道是补命算卦的地方,正所谓水不在深,有仙则灵。人为干涉不了的东西还是让佛祖拯救我吧,我暗自骂了一句去他的相信科学。我掀开井盖直接钻了出去,顶着一身的狼狈却在门口停住了,我怕进去后又出现众神炸裂的场面。守在前台的老先生看有来客却始终不进来,着急的起身招待,几个月没开张房租都快交不起了,这难得的客人他绝对要把握住,他门这行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妥妥的来钱快,嗯,前提是你要信这个。老先生像是哪家寺庙的主持身披袈裟颈带念珠让人看了就觉得很靠谱的那种。门被他推开,缘友为何站在门前,不进来坐坐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出原委,我体质很特殊仙家佛宝近我三尺都会炸裂,唯恐贵店重宝会被我殃及。老先生从业二十几年还没听到过此等笑话,这好像在说他家供奉的都是残次品一样。他乐呵呵的笑道:缘友且放心我这供奉的可是从灵山请回来的佛祖,怎么可能说碎就能碎了。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只能怪本店功德底蕴浅薄了。我真有点被他说动,我还是多嘴一句:如果我进去后你家产品无缘无故碎了就不能怪我。老先生将门一把拉开缘友且放心,如果真是无缘无故的一切损失由本店自行承担。我垫着脚尖老道长这才看到我背后触目惊心的画面直皱眉头。我找了个软皮沙发盘腿坐了下来,店内四壁堆满了佛像,哎还真没有炸佛啊,裤子湿垮垮的我向店主要了个软毛毯子裹在身上将沾染泥污的裤子仍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一杯热水放在了我面前,自家的山泉水养身调息效果极佳。现在我能问一下,缘友光顾我佛仙缘是有什么难处吗?我指了指脚底,道长果然神机妙算,那我也就直切主题了,我抬起脚掌用纸巾擦去了灰尘,能否帮我看一下怎么能去除脚底的烙印?老道长皱眉细细看去,他疑惑的问道:你可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了?这并非我去有意招惹,是他死咬着我不放。我将在搏一搏高中发生的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老道长捏着山羊胡,当听到百鬼追杀的时候胡子不慎被耗掉了几根,表情也越发的凝重。阴气缠身印堂发黑,吊丧鬼、横死鬼、隔丧煞、阴魂残念、九命天煞妖狐!每念出一个名字他的表情都会惊恐几分,老道士从业二十年几年来还从未见到如此命格凶险之人,他差点误以为眼前之人是从阴曹地府里钻出的来害人性命的神煞。我急切的问寻道长您可有什么根治之法吗?老道长脸上犯难的摆摆手说道:缘友请回吧,老道我根基尚浅怕是要辜负缘友的一片苦心了说罢他从抽屉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符箓强塞给我,这个符纸可以压制住你脚上的烙印,贴在脚上可避免纠缠,老道也算积善行德了不收你钱,快点走吧。见他已经下了逐客令我快速将黄底红字的符纸将贴在脚上起身离开,我谢过老道士后准被往十字路口走去,老道士背过身去像是送走了什么麻烦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突然一颗佛珠散落在地紧接着他脖子上的佛珠一颗颗都散落在了地上,放松的眼神也逐渐绷紧,琳琅满目的佛像都慢慢的裂成了两半重重砸在地上,瓷片乱瓦四处横飞,唯有吧台上的一尊小金佛没有任何反应,老道士扑上前,怜惜的上前捧起了小金佛,没过多久小金佛也掉在了地上,老道士吓得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上竟然被烫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心里嘀咕这到底是什么人啊!煞气竟然达到这种境地!
凌点的路口空荡荡的,耐心等待着,一辆出租车驶过我赶忙招呼,车子缓缓停下我拉开车门“师傅去搏一搏高中。驾驶司机是一个头发稀疏的男人他看着我盖着个白毛毯的眼神有几分诧异,瞟了一眼周围的酒吧,门口还站着几位凹凸有致的身材火辣的小姐,简直让男人望而却步啊。司机心领神会,喝多了全身赤裸光着腚出来的都有,他裹着毯子也不算稀奇,现在小年轻玩的可真花啊,不时感叹年轻真好。他真以为我是喝多了手比着数:起步二十吐车里五十。我瘫软在后座上脑子已经关机了,随口答应着。半夜两点我到了搏一搏高中,脚一落地我就翻过院墙身后响起司机的咆哮声:歪!歪!你还没给钱呢!操!我快速说道:赊账。我全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有,兜比脸都干净。裤子里就几个钢镚,还被我花了。手机落在学校了我记得是在抽屉里,现在只能靠学校了养我了,好在提前付了五千块钱不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进了宿舍楼半夜不会有人,我独自去男澡堂洗了把澡,滚烫的热水抚过伤痕,我快速躲开了几分,后劲十足痛的我眼皮直跳,粘过水后肯定会发炎感染,无所谓的反正都会愈合我也就放任不管了,简单清理掉身上的泥沟,我裹着白毯子找到我自己的宿舍这个点宿管已经下班了没费多大力气我就翻进了门禁,记得报道交款时里面还包含住宿费,脑海里陡然想起一串数字,307号。推开自己宿舍门呼呼的鼾声四起,放慢动作我翻身上铺,将脚下潮湿的符纸揭下又从新的换了一张。早上起来舍友看到宿舍里多了一个人惊讶不已的问到,你谁啊?面对疑惑我解释道:我是一年一班的俞扬是新来的,家里有事旷了几天课。对面的舍友更疑惑了:昨天没看见你回宿舍啊?“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我回来的比较晚而已,被宿管阿姨拦下来了。那个…你们有多余的衣服吗?两张床的人有点懵,疑惑的啊了一声?虽然他们还没弄懂我是什么情况,但还是大放的将自己干净的衣服递给了我,我将身上毛毯裹紧了些,顺带着将上铺的蚊帐拉了起来我可不想把一身的狼狈暴露出来。理好衣角我才踩着梯子下了铺子,男孩很敞亮,相互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陆晨,那边那个叫张天赐有点社恐。你对面那个铺子没人,以后大家相互照顾,有困难紧管开口,我一边听着一边提着不停往下掉的裤子。陆晨看出衣服不大合身提醒我道:“一会下去领军训服到时候你换那一套衣服。我穿着一身松垮的白衫跟着他门往楼下走去,大码的鞋子是张天赐的,体恤和裤子是陆晨的,我只能提着裤腿下楼梯。陆晨自来熟比较喜欢照顾人,张天赐始终带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领到军训服后陆晨就跟在我旁边,停在男女厕所的中间,我猛然意识到自己是一幅男相,可偏偏男厕所还有人…陆晨在我旁边,我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啊。怎么了?我随机应变道:没怎么?我突然想起有东西忘拿了先回去一下。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抱紧军训服穿着拖沓着鞋子往宿舍跑去,来到三楼,307号宿舍。陆晨看我跑的急也跟了上来,我一把将门推开,两个人跑岔气的叉着腰在门口缓了一会,我直接钻进蚊帐里将帘子拉上,换上迷彩服后我将他的衣服叠好还给了他。还给你”还有谢谢啊
陆晨低头喘气接过被整理好的衣服道:不用客气,就这事啊?为什么不去厕所换?你该不会…?
我怕他误会抢先解答道:我有洁癖,不喜欢在男厕所换衣服。
陆晨惊喜的一拍手:猜对了。没事的大家都是室友我们也会相互理解的。
外面响起广播的声音,大致意思是6:30去操场集合先晨练后吃饭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白驹过隙,从第一天的初识再到日历的页码月码越来越薄,已经快到除夕夜了,看着仗义的舍友们给我留下的几桶泡面,不时也心酸了起来。他们早就放寒假回家过年去了,和家人团聚领着压岁钱,我也想回家过年可是我哪有家啊…。大过年的我只能寒酸的嗦着一碗泡面独守空舍。望着厚厚的一沓寒假作业我更加辛酸了。手机突然发起视频电话,陆晨、张天赐、向我打着招呼:陆晨兴奋道:哈喽,俞扬、张天赐新年快乐啊,你们看我身后的是麒麟古城人特别多,哥哥你在和谁说话吖?镜头有点晃荡模糊了一下,画面从新稳定陆晨将一个女童抱起,哥哥在和学校里一起玩的舍友聊天呢。陆晨介绍道:“这是我小妹可爱吧。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糖葫芦很礼貌的打着招呼,大哥哥们晚上好,新年快乐。一声奶萌萌的新年快乐将我的内心击穿了,我随后塞了二百红包发过去,张天赐也在同一时间塞了二百块红包。陆晨嬉笑道:嚯!二百块钱红包,嚯!又二百。谢谢二位打赏。我笑道:又不是给你的。张天赐很有默契的接话道:对小妹好点。在整齐的放炮声中,我知道新年已经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