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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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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血腥的杀戮。

鹿晓星双目充血,站在平南王府的正门处,乾鹰卫带着家兵,在平南王府中见人就砍,不分男女老幼。一个少妇背着襁褓中的婴孩,跪地爬行到鹿晓星脚下,颤抖着手浅浅攥上鹿晓星的衣摆,“大人,求大人饶过草民,草民的孩子还不足两月,求大人高抬贵手网开一面,求大人网开一面……”

少妇不断磕头,咚咚的撞地声,很快地上有了血迹,可是少妇不敢停,只盼着能唤起大人一点点的怜意,绕过她们母子。

鹿晓星缓缓垂眸,居高临下看着跪趴在地的女人,神色不为所动,赤红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你在平南王府领了什么职。”

“草民不是平南王府的人……我家官人是平南王府的后厨,求大人网开一面,放了草民母子吧,求大人网开一面……”女人几乎崩溃,嘴里只会重复着这句话。

【我原本计划是将羌族逐个击破,每攻占一地则将之男子全部杀光。】

【平南王府的人全是无关紧要的蝼蚁,要杀就快点杀。】

鹿晓星生硬地牵了牵嘴角,似笑非笑,猛地一看却眼带水光如同含泪一般,却面无表情,随手扬剑,狠狠自婴孩身上刺下,将母子二人捅了个对穿。

正在缠斗中的钟昱一愣,眼睛蓦得睁大,心中一阵天翻地覆,这是他们小公爷吗?这……怎么会是他们的小公爷?

小公爷的心肠最软,每次遇到雨雪天,会交代府里的人给街上无家可归的人送衣送粮,月初了会去慈幼局去亲自照顾孤儿,他最喜欢孩子了……平南王府就算万般该死,就算是领了圣上的名,就算是对这母子非杀不可……小公爷的剑也不该这么果决地落下。

一阵剑光闪烁,钟昱强压心事,回身应战,直到阖府上下血流成河,几乎无人生还,只除了一半大少年。

天空响起闷雷,钟昱心里一惊,冬日惊雷可是异象,握剑的手迟迟刺不下去,这少年与廖朗差不了两岁。

“停。”鹿晓星抬手,让人将少年带到身前。

钟昱拖着少年,在离鹿晓星还有五米的距离站定了,微微侧身站着,半个身体正在少年与鹿晓星中间。

鹿晓星侧眸看了钟昱一眼,钟昱吞了吞唾沫,神情有些畏缩,但身体没动。

鹿晓星眯了眯眼,冷然道,“送这孩子去海青关,报信于平南王,就说本官奉了圣上的旨,杀他府邸家奴,不过是给他这大逆不道的逆贼一个警告,下一步——本官要踏平他玉白关的平南王府。”

钟昱浑身一颤,心绪百转,最终领了命。

国公府撤了兵,偌大的平南王府人畜不留,天空中又落下一惊雷,接着是瓢泼的大雨。街道上没有一丝人影,百姓们都被杀气奔腾的国公府兵惊得躲在家里,热闹也不敢看。

平南王府在京师最繁华的一条街,府中的兵戈声、惨叫声,在静谧的街道中更加瘆人。

鹿晓星深深闭眼仰头,瓢泼的冬雨打在他的面上,顺着眼角流下,竟像流泪一般。

再睁眼,如同化身索命修罗,将手中的火把扔进院中,点燃了桐油堆,平南王府,数百家奴,在熊熊烈火中——燃烧、变成灰。

厉项歌一手抵着下巴,看向沙盘,突袭羌族的计划在他心中演练数百遍,每一步都细细捋过,应心有成竹才是。

为何他心中慌慌不安。

“王爷,京中府里来了人!”一名守兵急匆匆来报,厉项歌见他神色有异,放下手中的教棍,宣人速速来见。

“王爷,王爷……救命啊王爷。”来人正是平南王府唯一剩下的少年,“小、小公爷……鹿晓星,他杀光了我们平南王府,都死了……王叔六婶都死了……王府被烧了……都死了。”

平南王府骤然遭难,少年几乎肝胆俱裂,一路上担惊受怕,所有积压的惊惧在见到他们王爷时,再也忍不住了。

厉项歌几乎站不稳,第一句问了怎会?第二句仍是无法相信,艰涩道,“怎、会?”

“王爷,羌族分四路兵马,向我军攻来了!”

厉项歌压下心中剧痛和疑问,肃声道,“通报胡戈、玉虎、九朝、杨洛四位将军,各点兵三千,随我头阵应战。令命副将王勇整兵,调派四路营兵于双方战时自敌军身后包抄。”

“报——”一名守兵浑身黑灰脚步踉跄冲进厉项歌营中,跌跪在地。

“王爷、王爷!我们的粮仓被烧了,那上被倒了桐油……火灭不掉!”

什么?

厉项歌戴上帅盔,拿上缨枪应战。

西北军经过千锤百炼,万场战役的洗礼,他们是最强的军队。厉项歌做过最坏的准备,演练过最艰难的战役,却从没想过,自己的一动一静竟被羌族皆意料中。

这是西北军最艰难的一场战。

也是最后一场。

羌族的王上戈哒鲁仰天高声一喝,双目如雷电般锁住厉项歌,说着不流利的中原语,“阁下就是,平南王厉项歌吗?久仰大名……果然奇才。”

戈哒鲁御马走向厉项歌身前,“王爷,本王敬重你是条汉子。”

厉项歌捂着胸前伤口,神情毫无俱意,凝视戈哒鲁的目光如冷电青锋,戈哒鲁在马上,他在马下,明明是仰视的目光,却偏偏带了上位者的审视。

戈哒鲁心中一凛,他与西北军不止交手一次,虽没有大规模鏖战,但每一次交手都是他们羌族落败,西北军的首领厉项歌,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本王知你不会投降,有件事告诉你,让你能明明白白地走,也算不枉这一世。”

说着,戈哒鲁从胸口拿出个一指粗的竹筒,扔给厉项歌。

厉项歌接住,没有马上去看,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却不愿相信。

“王爷,今日一战本王胜之不武,但成王败寇。你有一个好枕边人,看看吧,信里都说了什么。”

戈哒鲁转身,整个后背毫无防备敞开,厉项歌——已无还手之力了。

厉项歌拿出信,展开信纸——是鹿晓星的笔迹,他在信中称戈哒鲁为牙鲁,这是羌族对哥哥的称呼。

信中事无巨细地写明了西北军的每一处防守、人数、粮草位置、交接时间,厉项歌的瞳孔成针,鹿晓星在西北军营不过月余,竟洞察如斯吗……每一次的缠绵,都是假的吧,麻痹他,再细细记下每项事务。

盔甲内,他还随身带着鹿晓星雕给他的玉,这也是假的,全无半点儿情谊吗?

血缓缓自嘴角留下,厉项歌感觉到从心肺最深处钻出了一股血气,顶的他眼睛都酸了。

杀他府中数百人,他只惊却不信。可这封密信——世上除了鹿晓星,再无第二人知晓这些了,只因好多计划是二人床第厮磨间,他无意间说的。

戈哒鲁拉了缰绳,御马向自己的军队走去,扬手、落下,瞬时万箭齐发——直直对着厉项歌射去。

十五岁披甲征战,从无败绩的平南王,他还在一个男人最鼎盛的年龄,意气风发、金戈铁马。

死在了一场奇袭里,乱箭穿身,悄无声息。

他的西北军,全军覆没无人生还,到最后连块裹尸布都没有。

“烧了吧。”戈哒鲁垂眸,心中静静对这位天才将军施了礼,是他们羌族面对最尊贵的勇士,才会送上的。

西北的风,依然如旧,天地间仿若不过吹过丝微尘。

戈哒鲁遥遥望着中原的方向,终有一天,他的铁骑将踏上那最繁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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