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无聊,苏落枫靠倚着,再次闭上双眼,意识再次进入到慕音亭中。
慕音亭里,那道裂缝一片空白,不见那位应钦主神识的身影,她坐落亭中,脑海中有种感觉告诉她,自己的储存空间里,有着重要的东西,可她用不得灵力,又如何打开储存空间呢?她陷入了沉思。
此时上方的星辰闪烁,灵力似大海一般流淌着,与那星辰交汇,星光静静漂浮,飘入了亭中,苏落枫挥了挥眼前的星光,猛然想起,这个空间是她用灵力制造的,也就有了她的灵力,那么这些星光,自然也可助她打开储存空间。
随后,她抓住一点星光,星光随即吐出一本又旧又厚的古书,然后便飘飞而去。
她先是接住那本古书,然后看了眼古书又看了眼那点星光,一脸的疑惑:“难道储存空间与这个空间联系在一起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储存空间与这个空间都源于她的灵力,建起联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古书的书面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写,她翻开那第一页,看到的就是几个大字,她不禁念了出来:“情感有四式,情感一式:心流锁。”她顿时震惊住,没再念出来。这是情感禁术!
情感有四式,一式贯心,名心流锁;二式回转,名感情回转;三式为噬心;四式覆与颠,名覆也回折,即颠覆情感,掌控情感。
这是一种以情感为力量的术法,不管有没有灵力,都可以使用,而代价,自然也是情感。这一术法早已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失传,而这本古书却有它的记载。
苏落枫一页一页的看着,脸上也浮现出凝重,只因那本古书上记载的,都是些禁术和失传的术法,也有许多远久前至今的事情。
她很好奇这本古书是从何而来,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让她很熟悉,却没有她过去的记忆,也无法让她想起过去。
她还记得,储存空间里有颗鲛人泪珠,可她不知道那颗泪珠在哪颗星光上,她望着数不尽的星光,忽见一颗星光向她飘来,随后停留在了她面前。
星光莹莹闪烁,她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那星光便吐出一颗白色的鲛人泪珠来。
泪珠落于她的掌心,星光完成了“任务”,便飘出了亭外。她紧紧握住那颗泪珠,又看向一边的裂痕,心中道:“这颗泪珠,会不会是她的。”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在袖中翻了翻,翻出了那株神草:“没想到这株神草还能随着我的意识进来。”她又望向那些星点,数不尽星点中又飘来一颗星点,她将手里的神草丢给星点,星点立马将其“吞入”,之后又飘走了,“看来这些星点是可以随着我的意念来的,这倒是方便了不少。”
眼下闲来无事,她便按照古书上的记载,练习术法。而底下那片黑夜里,却有道声音很是不悦:“破契约!竟又将我打破的裂痕补上了。”声音被什么东西阻隔着,以至苏落枫没有听到。
午时,马车在一处茶馆停下,花雨墨拍了拍苏落枫的肩:“别睡了,醒醒。”
她睁了睁眼,眼前模糊一片,却能见得花雨里左眼旁的泪痣,倒和自己右眼旁的泪痣有些镜像对称。
花雨墨见人已醒便先下了马车,她眨了几下眼,等视线清晰了不少,才下了马车。
茶馆的小二热情地出来招待:“几位客官里边请。”
林空云拿出些银两递给小二:“给马喂些干草和水。”
小二接过银两点点头:“好嘞。”
几人进到茶馆,茶馆里人很少,除他们以外还有一对父子,儿子看着有十来岁。
他们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茶馆的主人连忙来给他们沏茶,热情问道:“几位要点什么?”
林空云问道:“你们这有什么?”
茶馆主人道:“滨糕肉。”
这名字一听挺稀奇的,明楚轻瞬间来神,道:“那是什么?”
茶馆主人道:“几位试试便知,放心,不会让几位失望的。”
林空云道:“那便来几份。”
“好嘞。”茶馆主人应声离去。
几人喝着茶,却只有娜得低下头闭起双目,成远文疑惑地叫了声:“娜得?”
其他人的目光也随之投来。
娜得抬起头来缓缓睁开双眼,翠绿色的眼睛犹如宝石一般,这也意味着,现在掌控着身躯的是那半鬼魂。
鬼魂抬眼的第一眼便是看向苏落枫,她沉声问道:“我很好奇,公子是如何知道那夜的李府会出事的?”
苏落枫看着清淡的茶水,道:“你既是鬼魂,并非只经历了一世,还有着上一世的记忆,便不应问那么无聊的问题。”
“也对,”鬼魂笑了笑,“重叠画面什么的我只是略懂,在你们看来却是常知,便不在话下了。”
苏落枫没有说话,鬼魂则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眼睛已是常人瞳色,所以现在掌控身躯的是人魂,娜得。
四周安静,能清晰的听见那对父子的对话。
男孩仰头看着父亲,问道:“爹,那麟桦城的瘟疫连城里的大夫都治不好,我们去了,能治好吗?”
他父亲眼神坚定,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
男孩有些担心:“可要是您也染上了瘟疫,那该如何是好?”
父亲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于是抚摸着他的脑袋,道:“孩子,你还记得爹教你的话吗?”
“当然记得!”他立马站起身来,表情变得严肃,“医者,是以救死及扶伤而为业,更为本心,假以见死不救,私心偏见,是违本心,何以得安!”
“孩子,你也是医者,可莫要忘了自己的初心,当初的坚定。”
男孩坚定道:“嗯!孩儿绝对不会忘的!”
看着孩子坚定的眼神,父亲很是欣慰,不久便带孩子出了茶馆。
小二此时也上了菜,嘴里还感叹着:“我都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批赶往麟桦城的人了,唯独能数清的,只有那回来的人。”
花雨墨问道:“有多少人回来了?”
小二想了一会,还用手指算了算,道:“大概二十来人吧,他们连城都没有入,只是在城门看了一眼便离开了,听他们回来的人说,在城门便看到了城中的狼藉,那不堪的模样简直是难以形容,那股腐臭味叫人恶心。”
成远文道:“既如此,那便更要去一番了。”
“那几位可要小心了。”说完小二便走了。
明楚轻看着眼前的菜眼前顿时发亮,迫不及待就要下嘴。
滨糕肉,是形如花状糕点的肉,软韧不腻,闻着一股肉香味,还伴着淡淡的花草清香。
明楚轻馋得不行,抓起筷子就干起了饭,毫不顾忌形象。几人看着他狼吞虎咽的难看吃相,无奈低头吃着。
苏落枫虽然不是很乐意吃,但碍于现在的半肉躯,她不得不咽下去,浅尝一口,便已不知如何再咽第二口:口感粗糙,油腻沾糖。
林空云目光扫过苏落枫,问起:“你又是何人?为何一直跟着我们?”
苏落枫甩了眼神给花雨墨,可花雨墨却是一言不发,她只好自己应付:“何时。至于为什么跟着你们,你们师姐知道便好,你们无需知道。”
花雨墨眼神微微扫过苏落枫:你倒是随随便便就吐出个名字来。
林空云看着默不作声的师姐,也没有再多问,毕竟她的性子谁不知道。
之后行途不久遇到了那对父子,他们背着包袱走在这漫长的道路上,也不知要走到何时才能到达麟桦城,可是马车里实在是没有位置容下他们了,也只好无奈离去。
到麟桦城时,天空已是布满晚霞,看来比预算的要快些。
黄昏渐暗,麟桦城城门紧闭,城墙上无一人看守,显得许些荒静。飘动的锦旗之下,城门被人打开了,只见几位蒙着面纱、身背包袱和药箱的医者从城内走出,而那开门的,是两位蒙着面纱、身着青裳的少年。
医者们辞别了两位少年,随后哀叹着气各奔东西去了。
苏落枫几人下了马车,从城门望却城中,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残破的局面显得分外荒凉。
两位少年注意到了他们,便很礼貌地同他们招呼了过来,其中一位少年道:“几位可是要入城?”
明楚轻则道:“人都站这了,不入城难道来观摩不成?”他说话向来如此,几乎不过脑子。
那位少年被问得只尴尬一笑,有些歉意地道:“也是,是在下愚钝了,还请几位莫怪。”
另外一位少年倒不似这位少年易近,说话的语气比较平淡:“城中瘟疫肆行,你们当真要入城?”
成远文伸出手,一道金色符文随之出现,他将符文送到他们面前,道:“我等接到传信,是特来援助的。”
两位少年一眼即认出了符文,那就是他们所散出的符文,于是引他们入了城。
“入城后跟着我们即可。”较平易近人的少年道。
却见此时苏落枫低声对花雨墨说了几句,待少年将城门关起,花雨墨便道:“留下个人后面还有人。”
两位少年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多问,那位易近的少年对另一位少年道:“张师兄,你留下吧。”
啊?先开口的不应该要说自己留下吗?明楚轻这样想。
只听张师兄淡声回应:“嗯。”便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