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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异火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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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苏落枫和花雨墨在结界破碎后发现了一个祭台,祭台上刻有许多滕蔓符文,当看全整个祭台后,她们大吃一惊:“天界禁术!”

这个祭台上的符文,是天界的术法符文,而且,还是禁术,这种禁术,可以打开时空裂缝,通往轮回处的裂缝。

另外,花雨墨还在祭台上发现了一张纸,看着是从书上撕下来的。

苏落枫凑过来看了一下,瞳孔猛的一缩:“锁魂术。”

锁魂术,可将魂魄锁于一体,强行融合不同的魂魄,即使是不同种族的魂魄,也是可以的。

“难道是天界的人?”花雨墨紧攥着那张纸。

“又或者,是天界贬下的罪人。”

“可他要这些是要做什么?”

“你不妨去问他。”苏落枫示意她看洞口。

洞口处站着一位黑衣人,他慢慢走近,光亮照在他的脸上,是位清秀的男子,一双深绿色的眼睛充满了杀意。

花雨墨手握落雨将苏落枫护在身后,只听黑衣人声音低沉的道:“既然来了,可就别走了。”

花雨墨只是轻笑了一声,道:“那我偏要走。”说完就拉着苏落枫消失而去,直接出到了湖面上,让她们觉得奇怪的是,湖面上的冰层居然都融化了,许是因为没有了毓尹灵珠吧。

苏落枫一时有些惊讶,花雨墨刚刚所用的空间穿梭术法,是出自隐玄步法——一种跨越空间的法术,可世间能练成此术法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忽然,她好像想到什么,道:“练成隐玄步法的只有两人,一人是葛辰,还有一人早已走火入魔而亡,若我想的没错,你应该将此步法练到了后四式。”

“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啊。”花雨墨有些不安好心的看着她。两人眼神在这一刻交汇,苏落枫连忙走掉,想躲避她的视线。

花雨墨跟上去道:“你躲什么?”

苏落枫没好气地道:“怕你死了拉上我。”

湖中那位黑衣人看着消失的毓尹灵珠,心里不甚欢喜:“鲛人,来的正好,本来我还愁找不到鲛人来解开毓尹灵珠的封印的,不过现在,找到了。”

等她们回到客栈时天色已晚,几人齐聚一间客房中,讨论起了大事。

“不行!”林空云抗拒道:“我脾气不好。”看出来了。

几人又看向花雨墨,花雨墨平淡的道:“你看我像男人吗?”

这一句话可把明楚轻堵得死死的,只好无奈看向了成远文:“那……要不,阿远?”

成远文立即后退,断断续续道:“我……我看守那个……娜得。”

“别!我来就好!”明楚轻不等成远文说完,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苏落枫在旁边真的就是看不下去,声音清冷的道:“我自己去别处睡。”真是的,不就睡个觉吗,没有多的房就没有吧,至于这样吗?大不了她再去叨扰叨扰大娘。

苏落枫当即就要离开,却被花雨墨拽住,并道:“他不睡,今晚和我一起守着娜得。”说罢就拉着苏落枫就往隔壁客房走去,不给苏落枫拒绝的机会,也把其他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明楚轻疑惑道:“你们?两个?”

林空云给了他脑袋一记道:“笨蛋!想什么呢。”

明楚轻抱着自己的脑袋疼的直叫:“好嘛!我笨还不行啊,你打我干嘛!”

“看不过眼你的笨。”

夜幕降临,苏落枫的身体本就虚弱,加上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让她疲惫不堪,趴在桌上很快便睡沉了过去。

“阿落。”周围很安静,花雨墨的声音也很轻,“少年”睡得那么沉,那么安静,她便不再去打扰她,盯着她看了半晌。

“他还活着。”然而寂静的夜晚,娜得身体里的那个人似乎多了几许担心:“他还活着。”

娜得在内心疑惑地问道:“谁?”

那个人声色凝重,道:“李拾闻。”

“什么?”娜得有些听不懂“他”的话,因为她现在还不知道李家被血洗的事情,不过到了明天大概就会知道了,城里的人应该也都会知道。

“他”叹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但你终会知道的,总之,李拾闻不能活着。”

“你要杀了他?”娜得心里不时有些惊恐。

“他看到了我的模样,这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很不利。”

娜得心有怜悯,道:“一定要杀了他吗?”她虽然恨李拾闻,但并没有想过要弄出人命来,与其说是怜悯,不如说是在害怕。

那个人看出了她的心思,但这无法改变自己的决定:“你忘了他做过的一切么,我知道你现在的内心,但他,必须死。”

李家所做的一切,城里的人都知道,仗着钱财和势力肆意妄为,剥夺了许多妙龄少女的清白和生命,看不顺眼的人便无理由的挖去了他们的眼睛,或是打断他们的手脚,让他们痛苦一生。

曾有位老妇人因不肯将自己的孙女让给李拾闻,就被扔进了煮沸的水里活生生煮熟了。

想起他所做过的一切,娜得心里不甚愤怒,不再对其有所顾虑:“此事,我不会管你。”

说罢,“他”化成一团黑影离开了娜得的身躯,找到了李拾闻,可是“他”发现李拾闻旁有位红发的少年守着,实在不好下手。

不知是不是微风吹动,敲打着窗户,明楚轻感受到有一股鬼气从窗外袭来,他戒备拿起佩剑去开窗,可不知为什么越靠近窗户鬼气便是越沉重,可打开窗户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散发鬼气之人早已从墙穿入,现在正打算对床榻上昏迷的李拾闻动手。

看着自己就要得逞,“他”心里还有些欢喜,不料鬼气刚触碰到李拾闻,“他”就被一股力量弹开,那股力量还形成了一条绳索将“他”捆住,迫使“他”现出了原形。

明楚轻意识到被骗后立马回来,门外也进来了一位少女和两位少年,还有一位女孩。

此时床榻上的李拾闻正好被惊醒,身体传来一阵疼痛,疼的他不停哀嚎,实在受不了的花雨墨严声道:“闭嘴!”

看着花雨墨凶煞的眼神他瞬间怂了,不敢再发声,但看到被捆住的人和花雨墨身边的娜得时,他立马害怕了起来:“你……你……”害怕得他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手指着那两个人。

花雨墨看了眼身旁的娜得,又看向被捆住的人,这两人长的是一模一样,三位师弟更是吃惊:这两人居然长的一模一样!

花雨墨没有太过理会这个问题,而是掏出一片纸碎丢给了李拾闻,声音冷淡道:“说吧。”

那片纸碎是花雨墨重新写好后撕下来的,而章纹则是她随手画的,因为原本的那张早就弄丢了。

李拾闻一开始不明所以,当拿着那片纸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时,他顿时惊慌,身体不禁的颤抖。

见他迟迟没有出声,林空云催促道:“快说,别磨叽。”

李拾闻才惊心胆战的开了口:“这、这是卖身契。”

“谁的?”林空云问道。

李拾闻看向娜得:“她的。”

几人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娜得低头沉着气,手握拳头,半晌,她才说了话:“我都不知道我那么值钱,竟要你用一百两银子换我,还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一百两?”几人顿时吃惊。

“书房里,谁帮你设的结界?”花雨墨冷声道。

李拾闻回答:“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让我用一百两银子买下她,随后他就帮我通了密道,设了结界。”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用一百两银子换她?”明楚轻问道。

“他说他能帮我开通灵脉,教我长生之法。”李拾闻胆怯的回答。

“那要杀你之人,是她,对吗?”花雨墨看向那个与娜得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李拾闻只是看了一眼,便连忙点头:“对,是她!”

既然知道了那人的目的是要娜得,花雨墨便把方向指向了娜得和被捆住的人,她慢慢坐下,威严的看着她们,道:“你们是一魂两分对吧?”

“一魂两分是什么?”成远文看过很多古籍,但却没有任何关于一魂两分的东西。

“这不是术法功法,古籍上不会有,这也不是什么禁术,而是被迫分开的魂魄,但这应该只有在轮回的时候才会被分离。”花雨墨平淡回答。

【一魂两分】一个人的魂魄被分成两半,一半主魂,一半次魂,主魂和次魂会分得一个人的所有,一般主魂会分得的比较多,而且会分得身躯,有些东西不一定会同时分得,比如说力量、记忆,娜得便是因为没有分得力量,所以才会生来体弱。

当主魂和次魂分离后,主魂的消失不会影响次魂,次魂也不会影响主魂,井水不犯河水,两魂所做的一切都是互不干涉的,就和一个人被分成两个人的意思差不多。但是,一旦被分成了两半后,便无法再融合。

明楚轻开了眼界感叹道:“难怪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林空云看着被捆住的人,道:“满身鬼气,想必你早已是鬼魂,没有实体。”

“也难怪音灵会出现差别,原来是这样,回答的是她,做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成远文心里默声道。

被捆住的人默不作声,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花雨墨沏了杯茶晃了晃,道:“我还以为那烧的是穷火,不曾想,竟是鬼魂燃烧鬼气放出的砺火,穷火和砺火真的很像,连我都没能分辨出来。”她又看向娜得,“里面的骨灰是你的家人吧?”

娜得没有否认:“是。”随后她便将那晚的事说了出来。

那夜,娜得看见角落里躺在血泊中的任淮,心里顿时悲愤交加,情绪的失控让她再控制不住体内和她争夺身体的鬼魂,刹那间,她的眼睛变成了翠绿色,鬼气从她体内溢出,所过之处燃起了火焰,连雨水都无法将其熄灭,那便是砺火。

砺火燃烧,烧毁了房子,烧死了里面的人,但在砺火燃烧时,鬼气将任淮包裹住,才没有让他被砺火灼烧。

听着这残忍的一切,林空云不时有些愤怒:“他们可是你的父母,你竟也下得去手。”

娜得低下头,没有出声,但被捆住的鬼魂是看不下去了,怒吼道:“他们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她”这一吼把几人都震惊了,连娜得都很错愕。几人愣住没有说话,“她”情绪激动继续道:“我知道,百姓贫困吃不起饭,可他们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你们知道吗?他们穿着完好的衣服,他们吃得上饭,睡得上好觉,可这一切是怎么来的你们知道吗?是他们两个孩子,天天上山砍柴换来的钱,是他们从山上辛苦寻得到吃食,为了寻吃食他们差点从高高的树上摔下来,差点被野兽啃死,差点掉下悬崖,可最后得来的一切全都被那所谓的生父生母抢走。”

娜得在一旁听着,听着自己和弟弟这些年来的艰苦,心里是有多么辛酸,这一刻,内心的委屈尽数浮现,她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哽咽道:“够了,别说了。”

看着一旁的娜得早已湿了眼眶,被捆住的鬼魂不明有些心疼:“为什么不说,这些年,你们受了多少委屈,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服,饿了就啃树皮,困了只能两人萎缩在自己堆的树叶堆里,每天早早便被他们用冷水泼醒,醒来了就要去干活,一直到半夜三更才能休息会儿,即使是大雪纷飞的天气,他们都不曾让你们到屋里暖会儿,照样每天泼冷水赶你们去干活,我记得,你如今才十五岁,任淮才六岁,这样的人,怎配为人父母!”

成远文听的自己都觉得心酸:“若真是如此,真的难以想象,他们是怎么活过来的。”

这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娜得的哭泣声响彻这间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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