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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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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倏忽下达命令的一刻——

“不可以!”

白汀能听到的命令,与她位于相同黑盒子里的白珩自然也能听到。

没有多加思考原本只是白珩记忆残影,代表过往接受的巡猎力量的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具现化,白珩急忙跑过去,用力地抱住了白汀将她扑倒,阻止了对方即将实施的用利爪割破喉咙的自/杀式行为。

“……放开我,就算你这么抱着我,我也可以用其他方法去完成倏忽的命令。”

“既然伤害倏忽而企图达成的自/杀行动被你和那只碍事的狐狸(达达利亚)阻止了,那么只好换另一种方法了,咬掉舌头自尽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意识到自己的利爪无法穿透白珩的身躯来达到割破自己喉咙的目的,白汀毫无挣扎之意地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以碎碎念的方式去思考下一个执行的方式。

“怎么可能放手!这可是你好不容易得到的身躯!你为什么要听从旁边那个冷眼旁观的混账和倏忽的使唤!”

眼见白汀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利用手头上的一切去完成倏忽通过「焚化工」下达的命令,白珩把她抱得更紧了。

而那位被骂混账的「焚化工」只是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继续欣赏这场由相同灵魂不同存在的前世今生而引发的闹剧。

仿佛是找到了存在的锚点般,又仿佛是戳到了什么重要的关键点,白汀停下了自己低声的碎碎念,用那双失去高光的眼眸注视着压在自己身上,面露焦急之色的白珩,开始了冷漠的自问自答,

“为什么?因为这是我(白汀)判断的结论,只要白汀不存在,瓦沙克和你(白珩)担心的镜流也不会受到伤害。”

“就像我不愿看到瓦沙克因为我的事情变成祂最讨厌的模样,你明明自己也不忍心看到镜流因为你的事情再次受伤堕入魔阴身,所以不要阻拦……”

“说了不放就是不放!!”

用粗暴却十分有效的大声喊叫打断了白汀的自怨自艾,纵然白珩只是一块同样被本体抛弃,没有转生成白露,也没有被凝聚成白汀的灵魂残片,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白汀即未来的白珩,白珩即过去的白汀,她们即为一体,她们的心意自然也是对彼此一览无余。

“我的确在担心镜流,不忍心看到她受伤,因为在我的心里她无可替代,是我独一无二的友人,我不愿成为她堕入魔阴身的累赘……”

“但是!白珩(我)绝不能让镜流露出那样脆弱的表情!!”

哽咽着说出白珩在与倏忽同归于尽之前的最后想法,也是自己最真实的情感流露,在白珩看来,自己对镜流的担心程度丝毫不亚于白汀担心着外面已然抛弃了过往,拥有另一个名字,不再属于罗浮仙舟的丹烛。

“我不像镜流那样拥有会堕入魔阴的漫长寿命与精湛剑术,亦不像丹枫那般能够行云布雨,更不像应星和景元那般有像他们一样聪慧的大脑与各自擅长的技艺,我唯一擅长的便是驾驭着星槎在星空中驰骋,箭无虚发地即兴射/箭。”

“但唯有这件事我绝不可能退让……我绝不允许我最重要的友人(镜流)因为我而受伤,哪怕要面对的是我(白汀)!”

搂住自己的双手愈发收紧,白汀意识到有几滴透明的液体陆陆续续地滴落在她的脸上,不用抬头,她就几乎能在脑海模拟出身上之人显露的是何等姿态。

因为自己也因为重要之人露出过同样的表情。被禁锢压抑的意识稍有动摇,白汀第一次正视这位被所有人都称为自己的前世,被镜流放于最重要位置的狐女飞行士。

透过白珩湿润的双眼,白汀看到了很多以她的视角而展现的记忆画卷,感同身受地体会到在那个时候以一具尸体的视角,眼睁睁地看着丹枫与镜流面对全盛时期的生命之神使者的绝望。

于白汀而言,那是往昔的回忆,是仅能被称作“梦”的多余记忆。

但于白珩而言,那是历历在目的过往,是她牺牲自己一切也要阻止的未来。

“如果因为我让镜流因此受到伤害,那么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做出这种「反抗」的你和无力阻止的自己!!”

此刻,在这场宛如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的对话争锋中,他人都不存在任何插/足的余地。

“啧……临时毛遂自荐的外援(焚化工)果然还是靠不住,既然如此……”

眼见现下的事态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倏忽不再顾及自己贸然行动会给外面的丰饶建木造成的致命后果,她阴沉着扯出一抹看着就很不妙的微笑,手指在空中虚虚画出一道不为人知的图案,眼神中丝毫没有预想计划被破坏的狠毒,只有数不尽的虚无。

“我说过的,不管以什么手段,以什么方法,我一定要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现在,就以这片空间里所有人的性命作为‘光芒’的垫脚石,让我亲自来给这场失望的闹剧划上休止符。”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随着倏忽的命令而轰然坍塌,不论是台上方才才勉强停止了内斗的三人,还是站在巨鲸之上的达达利亚,无不例外地都感受到了千万斤重力的施压,迫使他们不得不以自己手中的武器作为支撑,避免完全跪趴在地面上。

【这份力量……肯定不是底下那个狸猫换太子的小鬼(倏忽)能使用的,一定是有谁借给了她。】

因波斯慢悠悠的话语在脑海内浮现,放在平日里达达利亚多半要怼上一句“谁问你这些有的没的”,但此刻的他完全无心去关注因波斯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只是稍稍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嘲讽的轻啧,都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而在达达利亚分神关注的视线范围内,戏台上那些琐碎尖锐的装饰物在这份威压之下简直就如同易碎的玻璃般轻易被重力拆解,又在一声比一声大的轰鸣声中轰然倒下。

“灯!”

达达利亚焦急的呼唤与自我稍有恢复的感知能力,让瓦沙克下意识地用力扑倒抱住了先前瘫倒在自己怀中昏迷不醒的镜流,而在祂的脑后,又是一具带有温热触感的肉/体。

就算还没有理清现在发生的大致事情,但出于丹枫曾经许下的愿望,出于丹烛自我的意识,瓦沙克也不可能冷眼旁观让镜流受伤。

试图用自己从根本上就是脆弱不堪的人偶躯壳与余下的花群枝蔓替昏迷的镜流挡住这份从天而降的阴影,然而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重物砸下来落于花群与自己身上的沉重打击声,瓦沙克在刃的怀中悄悄睁开双眼,好奇地向上望去。

数千支淡紫色的箭矢如同黑夜中飞舞的繁星烟火般凭空出现,划破了天际,也划破了三人头顶上碎裂的装饰物,点点尘埃散落于类似叠罗汉状态的三人身旁,又在伸手触碰时消散。

而当下几乎所有有机生命体都因为重力下落的施压而无法自由动弹的世界里,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造成这一切的倏忽,只有这个意识世界的基石,也是其真正的主人(白汀)。

“没事的,不要管那种虚无缥缈的声音(焚化工)和那些蛮不讲理的命令(倏忽),我们应该去把目光望向他们……”

黑盒子里,白珩一只手搭在白汀的肩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感受着掌心内微微颤抖的冰凉手背,她在其耳边轻声安慰对方,

“就算我们是同一个灵魂(白珩)之下分离而出的碎片,彼此间拥有不同的重要之人,但你应该能体会我……体会这种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受。”

“所以为了保护彼此重要的人(镜流和瓦沙克),让我们携手战斗,打破这个不该存在的牢笼!”

【都说了我不能让你们离开……呃!】

力量爆发的一刻,信使尚未说完的威胁被黑暗中如猎豹般无言的凝视打断,纵然■■现在寄生的躯体舍弃了最初的肉/体,甘愿化作凭借他人记忆而生的信使,但从灵魂深处传来被高维生物注视的恐惧感还是一比一地浮现于精神之上。

【好吧,是祂注意到我了……那么这次的‘推进’只能到这里了。】

于信使而言,此次的行动不过是一次在诸多不同命运交织下偶然产生的机会,不论成功还是失败,对■■都只有利而无弊,世界终会驶向终焉,只是时间的快慢问题。

更何况也不是完全的失败……祂(「树」)从漫长的人造梦境中短暂地苏醒了,这就是这场不能算失败的失败中最好的成功,也是祂给予艾利欧那个试图违逆命运的奴隶一些来自命运本身小如两指指尖比出的微小宇宙般的警告。

【替我转告瓦沙克一句,我会在世界尽头等待祂的完全苏醒。】

没有任何犹豫与契约精神地选择了弃帅保卒这一条生路,感受到精神上不断加强的压迫感,信使在对方即将爆发出手的临界点果断抽身离去。

与之而来的,还有身边之人逐渐消散的气息。

“看来我也要随着这个黑盒子的消失而消失了。”感觉到身体变得如云朵般再也无法触碰到任何事的轻飘飘状态,白珩反倒没有任何不舍与遗憾。

“没事的,我只是再度变成谁也看不见,谁也听不到的虚无状态,但我会永远在这片黑暗中陪伴再度陷入永恒安眠的祂,注视着你,注视着她,注视着所有人,我们终会在白色的花海终点重逢。”

用最后的力量把白汀脸颊旁的碎发挽于耳后,白珩在她愕然的注视下露出了解脱似的微笑,用悲伤而柔和的声音说,

“无需记住我,无需理解我,你不需要成为我,现在的你只是白汀,而非白珩的转世。”

感觉到自己微凉的耳垂上逐渐染上了温热,但这大概只是白汀自身的错觉,因为面前之人的双手乃至全身都已经如泡沫般慢慢溶解,化作了黑暗中照亮前路的点点星光,照亮了一切。

“现在,就让那个伤害了我们彼此重要之人的残缺灵魂,付出祂应有的代价吧。”

刹那间,黑色的方盒子应声而碎,晓光降临。

感受着自己重新夺回了对于满盈着丰饶气息的躯体的控制能力,还有那些被信使压抑着,无法感知到的情绪都如汹涌奔腾的潮水般一并涌出,白汀自巨鲸腹部上一跃而下。

她能感觉到,曾经被丰饶之民称呼为“妖弓祸祖”的敌对星神,在自己体内留下的巡猎记号是多么地强势,但正是因为此等蛮不讲理的强势,让她重新以丰饶令使白汀的身份获得了执掌复仇命途的星神随意降下的一瞥。

一如阿哈所言,“星神都是被‘概念’束缚在命途之上,只会依从私欲行事的疯子”,虽然药师与岚在作为人类时即是最亲密的血亲,又在成为星神后互为死敌,但他们执掌的命途却并不会因为祂们的善恶而对满足命途行为的生命体区别对待。

不如说在升格成为星神的一刻,曾经构成他们的一切往事都会烟消云散,只留下最深的执念来构成命途的“概念”,成为星神们行动的镣铐。

但这一切对于现在的白汀来说都无所谓,她依然效忠慈怀药王,却也不会拒绝使用帝弓司命的力量去终结这一切。

碎发在空中飞舞,身体却是前所未有的轻盈,意识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合拢指向底下的倏忽,白汀放任身后代表巡猎的淡紫色箭矢如高速飞行的星槎般疾驰。

被强光刺激到而悠悠转醒的镜流恰好目睹了这一切,而仅仅只是一瞬,她回忆起了曾经在战场上让她悲痛欲绝,也是让她记忆犹新的那一幕。

「她的手中高举着足以撕碎黑暗的“太阳”,在那快如永恒的瞬息里,如帝弓司命的箭矢般刺穿了一切。

「简直……就像她(白珩)本人一样耀眼,夺人眼目。」

没有做出任何企图殊死抵抗的举动,倏忽放弃了挣扎,她愣怔地凝望着朝自己驶来的箭矢与降落而下的白汀,但随之而来的是眼神内不加遮掩的欣喜,

“……就是它,就是它!”

“这份在生与死的间隙间拼死的身姿,这份让我不惜发动丰饶之战,令我心神向往的动人姿态,这份仅在阁下与白珩身上见过的耀眼‘光芒’,啊啊,我终于再次见到了。”

激动地张开了双臂以迎接自己的终焉,倏忽露出了她最真切的微笑,向白汀致以自己最诚恳的道谢:“谢谢你,我长久的等待。”她的话语中没有任何不甘,只有心满意足的喜悦。

此时的倏忽不再在意自己的二次失败与再度死亡,也不再在意自己是否能把建木带给慈怀药王,此刻,她的眼中只有如太阳灼灼生辉的白汀。

白光闪过,一切都如镜光般悄然破碎,倏忽的阴谋再度毁灭,被静止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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